他们可没那个信心有张老先生这样的监考老师在一旁盯着还能平心静气地临摹画作。
直到察觉到这位老人家压根没有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动向,虽然不知为什么就站姜令曦旁边不动了,但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牺牲一个人,幸福其他人!
张纳川换了个手拄拐杖,站在镜头外的张业注意到他这个动作,连忙上前,低声问道:“叔爷,我扶您回去休息一会吧。”
张纳川摆摆手,视线不离面前桌上的宣纸,像极了紧盯着考生不放的监考老师,同样低声吩咐道:“你给我搬把凳子来就行。”
这下饶是张业都忍不住看了眼姜令曦到底在纸上画了什么,居然让叔爷一刻都不想离开的。
这一看也跟着愣了愣。
他虽然没学过书画,叔爷曾直言他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但当了这么些年书画博物馆的馆长,眼力和鉴赏能力在日积月累之下也培养出来了。
眼前这一幅画作明显还没有完成,但他一眼扫过去的时候,油然生出一种被层层水汽给迎面扑过来的感觉。
再看墙上那幅被拿来临摹的画作,上面的碧波是带着几分恬静的,就像水流轻轻覆过你的小腿。
但眼前这幅临摹出来的,却带着一个浪头拍死你的气势。
这真是临摹?
惦记着老爷子的吩咐,张业到底忍住了没继续看,转身离开不久,就搬回来一个铺着软垫的椅子,放到了老爷子身后。
椅子落地的声响终于让姜令曦清洗毛笔的动作顿了顿,她偏头看过去一眼。
张纳川刚刚落座,也正好抬头。
一老一少一坐一站地默默对视了片刻后,姜令曦继续洗笔,张纳川落实了自己要当钉子户的打算。
这下子,旁边站着的三个人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张老先生就盯着姜令曦不放了?
钱丫丫在心里默默同情了几秒钟,趁着再次走上前观察原作的功夫,路过姜令曦桌边的时候大着胆子飞快瞄过去一眼。
只一眼,她大脑就忍不住空白了一瞬。
等到再看墙上的原作,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方才的惊鸿一瞥。
“画完了?”
“嗯。”
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对话,甚至要不是离得近都不一定能听见。
景淮落笔的动作猛地一顿,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宣纸空白处已经落了一点,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肯定是经受不住一直被人在一旁盯着的压力才选择草草结束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画这么快!
也只有这么想,他才能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好描补方才出现的失误,耳朵也自动忽略了方才张老先生那道算得上轻柔的声音。
这是在镜头底下,徐青媚就在观察室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