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回头,面上的神色全然是柔和的,见着乔楚戈手上拿着提着怀里抱着的不少东西,连忙是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走到了乔楚戈的身前,二话不说的直接从她手中接过了许多物件。
屋子里的桌案上,原本只是整齐的排放着一些工具,这会儿倒是叫材料给堆得满满当当了的。
乔楚戈来回跑了三趟,这才把东西给拾掇的齐全了。
“你对这儿很熟?”容启忍不住的有些奇怪,“方才那管事的,唤你楚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几时还换了个名姓了?”
“乔侯爷府的大小姐,叫一帮子叫花子追的翻墙逃命,让这儿的小工给救了,你好意思说吗?”乔楚戈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哼哼了一声。
容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也的确是不长脸的。
“没进宫的时候,我时常带着尺素过来的,那会儿对这个有兴致,见天儿的来。后来也就混熟了,原本是没这屋子的,后来管事的委实是看不下去了,我一个姑娘家的混在那作坊里头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才给拾掇出来了这么个屋子。”
容启站在乔楚戈的身侧,看着她神色淡然却是手脚麻利,眼底甚至是有几分了然于胸的架势。
“那会儿这屋子也顶多就算是个屋子,哪里有如今这般的气派,东西也都是乱七八糟的堆着的,那儿有如今的齐整干净?”乔楚戈拿捏着那些个看起来着实是有些花俏过了头的物件,忍不住的便是笑出声来。
容启挑了挑眉,看着乔楚戈那乐开了花的模样便是跟着一起笑。
“这东西,怎么总有一种中看不中用的感觉?”乔楚戈捏着手上的剪子,默然的吐槽了一句,“哎,这未免也太……还是找管事儿的给我那几样趁手的吧。”
容启亦是与乔楚戈一般的想法,这东西精巧是精巧了些,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个花架子。
那管事的知晓乔楚戈的习惯,一早便是差人重新准备了一套正是准备送过来的,放在一个木匣子里头,种类物件的都是齐全的。
“管事儿。”乔楚戈方才开了门喊了一声,便见着管事的笑足颜开的朝着这边过来。
见着乔楚戈的架势便是连声道:“知道姑娘必然是用不惯屋里头的那些个玩意儿的,已经准备了,正准备给姑娘送来呢。”
乔楚戈打开了木匣子,瞧见了里面的东西,着实喜上眉梢:“还是管事儿的想得周到。”
乔楚戈喊管事的时候,尾音是不自觉的上翘的,当真是有几分特色,那管事听着便是觉得熟悉的很。这么些年来,也就只有乔楚戈是这么喊他的,许多年没听见了,这会儿偏生是听出来了几分感动来。
容启便是一个人站在屋里头,看着乔楚戈同那管事的说笑的模样,似是几年故交的架势,禁不住的便是有几分吃味了,既是乔楚戈这般模样同自己说话的。
乔楚戈哪里注意的上容启的,更何况,即便是注意了也不见得是能够察觉的。
容启那是什么人,那是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坐着的人物,该有的架子那是长年累月的练出来的。心里头千回百转,硬生生的是脸上半点不见变化。
“瞧见没,这才是过来做东西该有的态度。”乔楚戈满脸炫耀的神色看着容启,打开了木匣,里头码放着许多东西,有些甚至是容启见都没有见过的。
“你同那管事的很熟?”容启禁不住的便是询问,这语气多多少少是有几分不对味儿的。
乔楚戈没听出来,头都没抬一下,顾自的拾掇着自己的东西,想都没想的便是点头答了:“是啊,他在这儿干了好些年了,我误闯这里的时候他就在了。当年要不是他帮衬着,估摸着我还进不来这地方呢。”
容启微微抿了嘴唇,从乔楚戈手中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册子:“这是什么?”
“花灯的样式啊。”乔楚戈一脸的少见多怪的神色看着容启,瞧着容启的模样便是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你该不会是想着凭空就造出来一个吧?这是有样子可以选的,而且上头该有多少的长度宽度都是写的清清楚楚了的。”
容启却是从来没见过的,往前知道那造船的造车的是有这类的图纸的,这做花灯的却当真是没见过的。
“你不能够因为这东西小,就小看了她,不是?”乔楚戈上挑着眉眼得意说道,“那些个外头的工匠才是不需要图纸的,我们这些个门外汉若是没了这个,难道还得让人进来手把手的教?”
容启忍不住的认同,点了点头,倒是开始仔细的琢磨起了这册子上的内容。写的是极为详细的,甚至是还有图解,即便是一点经验的人都是看得懂的。
“倒也是个好法子。”容启颇为惊喜的看着那本册子,“往前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东西的?”
“您这不是日理万机嘛?容国这么大的地界都得你管着,这种小事儿您那里能吃到。”乔楚戈不阴不阳的开了口,却也当真没什么恶意的,不过就是埋汰了他两句罢了,调侃居多。
第190章 士农工商许平等
容启一听乔楚戈这话说的,自是不甘示弱:“那便有劳夫人,多多帮衬才是啊。”
瞧瞧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乔楚戈当真是让容启这说话的口气语调,用的有几分哭笑不得了。她这常年旧居深宫的,这些年来都城里发生的事情都不一定知道了,更何况是整个容国的?
“倘若这自己动手的法子在容国之内推广开来,必然是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