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和石榴姐同时摇头,表示不清楚什么是半截人。
“呵呵,既然来了,就过来吧,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侧着耳朵还想听听,安先生尖声尖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样子是对我们说的。
“走吧”
都到这了,也就没必要隐藏了,我对着大春点了点头,绕过面前这块残破的墙壁。走了出去。
前面是一大块开阔地,五六座孤坟坐立在这里,赵朋就站在一座孤坟前,在她的身后,是盘膝坐在地上的苯教法王。
法王的状态很不好,坦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水泡,每时每刻都有水泡破裂,一只只米粒大小的小虫子不断的从破裂的水泡中钻出来,爬满了他的整个身躯。
老四也在,不过他是站在安先生的身前,雄壮的身体完全将安先生挡在身后,让我们看不清他的样子。
“龙脉传人,苯教法王,异蛊传人”
安先生尖细的声音从老四的背后响起,人也向着侧后方踏出一步。露出了身影。
“是他”
看到那个人,我仔细看了两眼,顿时反应了过来。
那张脸属于大众脸,仍在人堆里保证认不出来,个子也不高。一米六左右,身体不胖不瘦,背微微有些驼,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这个样子和王家夫妻描述的一模一样,石榴姐老家平安镇上的那些事情是他干的
“你才是真正的安先生吧”我问道。
“我是安先生,我哥也是安先生”他咬着牙,看向赵朋的目光中满是恨意。
这和半截人没关系,不过我也没开口问,这个安先生明显是在拖时间,他想要拖到那个法王伤势更重一些。
赵朋也没有动手的意思,看那样子同样是在拖时间,我有些看不懂,不知道法王的伤势是在变好,还是变坏。
“说说吧,什么是半截人”大春倒是开口问上了,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法动手。
“死的是我哥”
安先生拍了一下腰部,那里系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裹。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包裹,拿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颗人头,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的
不过几天的时间,人头已经开始腐烂了。安先生对待它却好似瑰宝,痴迷的抚摸着满是烂肉的人头,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肩头,指着人头对我们道:“我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他就这样骑在我的肩膀上骑了几十年,你把它砍下去了,砍下去了”
说道最后,他指向了赵朋,大声的咆哮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滴落,只不过每一滴眼泪中,都有虫子在蠕动,挂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异常的恶心。
我张大了嘴,一下子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孪生兄弟,只不过哥哥是个侏儒,每次出行,他们都扮作一人。他的哥哥骑在他的肩膀上。
“艹,还可以这样”大春也反应了,因为激动,脑门上绷起了一根青筋。
这一下,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怪不得在殡葬商店那天,他穿着一个宽松的风衣,怪不得他说话的口音和那个安先生那么像,怪不得他一直说自爆本命蛊,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兄弟在一起三十多年。吃、住、睡都在一起,在加上血脉之间的感应,所以他能够控制他哥哥的本命蛊。
知道了一切,我只感觉这个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双胞胎兄弟竟然能生出这种怪胎。
“哦”
对面,赵朋知道了一切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惊讶,那张脸上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赵朋,她这次也穿上了那种黑色的僧衣,通过她裸露在外面的锁骨和一截大腿可以看出来,她的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彻底改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