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丁寡妇家还有这样悲惨的故事,在攀谈中我知道老太太姓秦,很快我们就熟络了,我叫她秦阿婆,而丁寡妇我也就叫她丁大姐。
秦阿婆的年纪按现在的老人来说并不算太大,身体很结实,还能干活。
丁香呢经常去车站接散客来家里住,秦阿婆说很多游客来看到她家里的情况大多都是掉头就走,旅游旺季,高峰期的时候就算是有人到这儿来住,也就是三、四十元一个晚上,还包饭的,她听丁香说我竟然出一百五住一个晚上,她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我说道:“阿婆,可千万别再说钱的事,这也没多少钱,再说了,我还指着丁大姐给我做向导呢,实不相瞒,我这次不只是来旅游的,也是来找人的,估计说不好我会把整个终南山都要转遍,这可不是个轻活。”
秦阿婆“哦”了一声:“找人是找本地人还是外来人啊本地人我们都熟悉,应该能够帮上你,若是外来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终南山每天的旅客那可是成千上万呢”
我也不知道那个金九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甚至钟馗,那百分百是本地人,可是我若是告诉秦阿婆我是来寻钟馗的,她一定会怀疑我脑子有毛病,又或者认为我是在消遣她老人家。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本地人,是一个朋友让我来找他的,他叫金九,脑子有些不好使。年纪么,大约四十多五十岁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秦阿婆皱着眉头想了想:“金九这是大名么”我想应该是吧,谁知道呢
秦阿婆说道:“我没听说本地有个叫金九的人,或许是外来的吧。”
我们正说着,丁香端着饭菜就上来了,三菜一汤,三道菜都是荦菜,可我却只见到一副碗筷。
“来,小兄弟,快趁热吃吧”丁香招呼道,我问她们为什么不吃,秦阿婆说道:“你是客人,我们怎么能够和你一道呢,灶房里还有的,我们给那吃”我瞪大了眼睛:“这哪行,大姐,你赶紧去拿碗筷来,大家一起吃,我一个人吃哪吃得香啊。”
丁香也在扭捏着,我望向秦阿婆:“阿婆,能不能别这么见外呢”秦阿婆这才叹了口气:“丁香啊,那就听赖兄弟的吧,去拿碗筷来。”
丁香也不再执拗,拿了碗筷来。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庭院里,大家一块儿吃饭、聊天,真要把我当客人,一个人吃还俩人看着,那能吃得下么
“小赖兄弟,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金九”丁香象是突然想起了问道,我还没说话,秦阿婆就替我回答了,她说我正在找一个叫金九的人。
丁香说道:“我也是才想到的,好像镇南边金家坳就有个金九,其实他的本名叫金不换,因为在家族那辈人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叫他金九。不过她好像是个傻子。说来也怪了,那金不换之前并没疯,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绝症,医生也就他活不了了,后来还真是呜呼过去了,家里人就准备给他办后世,谁知道他竟然一下子又醒了过来,可醒来以后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了,神奇的是他的病一下子全好了,不管怎么说吧,人活着就是好事,只是他总是神神叨叨的,说的话谁都听不明白。”
我的心里一惊,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这绝非什么偶然,还有那绝症竟然也全好了,别人不明白是什么回事,但我却清楚得很,这是夺舍,这个金不换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金不换了。
这些我自然是不能对这娘俩说的,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决心要去见见这个金九,他或许真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可恨那女鬼说得不清不楚,她要说明白一点不就好了。
“一会吃完饭我出去一下。”
丁香问我是不是去见那个金九,我点了点头,丁香说还是她陪我一道去吧,她怕我不识路,秦阿婆也这么说,我拒绝了,我说镇西我还是能够找得到的。
她们从我的口气里感觉到我并不希望有人跟着也就不再坚持,丁香告诉我出了村口在路边就可以打一个摩的,到镇西金家坳也就是三块钱,那个金九有个习惯,白天的时候就呆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坐着,一个人在那儿神叨。
我果然在那树下看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坐在土墩上,盘着腿,眼睛望向远方,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是金九”男子木然地望着我,嘴上停下了,不过马上他又扭过头去,继续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