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前面,伍哥走在后面,进了那屋子,向着火光走去。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木屋,至少也有百年的历史了,那油灯就放在齐胸高的陈木柜台上,屋子的一楼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柱子和这截柜台外,连个摆设都没有。
柜台已经积满了灰尘,柜台里的墙檐上结满了蛛网。
屋里静悄悄地,我和伍哥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
“二子,还是听你的,我们离开这儿吧”伍哥改变了主意,之前他还一个劲地说就在这儿歇脚,此刻门开了,还亮起了灯,他却怕了。
“呼”油灯熄了,“嘭”那是大门紧紧关上的声音。
而此时我们听到头顶上的楼板吱啊呀地响,可是却听不到脚步声。
我和伍哥都亮起了手电,他小声地问道:“是人是鬼啊”
我也不能肯定,慢慢地向着楼梯口走去,伍哥跟在我的身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要木棍拎在手中。
我抬脚踏上了楼梯,那木制的楼梯颤了一下,当上到第三阶的时候,不曾想“咔嚓”一声,那楼梯坎子竟然让我给踩断了,我的身子一下就坠了下去,伍哥忙拉住了我。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挣扎着起来,再往上我的脚下就留意多了。
楼上有几个房间,房间里是简单的板床,床上铺着稻草,只是没有被子褥子,几个房间都这样,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刚才那响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伍哥忍不住又问,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到这屋里有一股子阴气。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最后一个房间出来,伍哥“咦”了一声,原来楼下竟然又亮了起来,是柜台上被风吹熄的油灯又被点亮了。
“咳咳”楼下传来有人咳嗽的声音,应该是个老头子。
我和伍哥下了楼,看到柜台边果然站着一个老头,青布长衫,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的布腰带,头上一顶青布小帽儿,脚上是一对草鞋,左手里拎着一面铜锣,腰带上还插着一根敲锣用的棍子,右手里拿着一个旱烟杆,身上背着一个斜挎的小布包。
他正眯着眼睛看着我和伍哥:“没想到这客栈还开着,不过你们不象是店主啊,也是来打尖歇脚的”他又四下里看了看:“没喜人儿”
伍哥正准备开口,我拉住了他。
我走上前去望着这老头:“这店早已经荒了的,我们是赶路的人,因为错过了宿头,就暂时进来歇下脚,老人家,您是”
老头皱着眉头:“店荒了不对啊,门口不是还亮着灯笼么喜神客栈四个大字不可能我会看错吧”
我的心里一惊,明明就只剩下两只灯笼了,他怎么会看到“喜神客栈”四个大字,不过看他这样子不象是在说谎,我挤出个笑脸:“老人家,你的喜人儿呢”
老头烟杆子指了一下大门:“诺,门背后站着呢,就两个,唉,这年头这行不好做啊,行了,不闲扯了,老板呢让他给安排间房,再弄点吃的。”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见着呢。”
老头挠了下头:“怎么会呢,我去后院看看去,对了,你们帮我看着下喜人儿,别让它们给跑掉了。”老头特别看了我一眼,好象是在说他看出了我能够胜任他的托付似的。
老头歪歪斜斜地向着我们身后的一扇小门去了,伍哥说这老头看上去很是古怪,我心里想,不古怪才怪了,据我所知就算是在湘西现在也已经没有赶尸人了,可这老头的装束也好,举止也好,分明就是个赶尸的。
“他那张脸好丑”伍哥说。
我告诉他,但凡是干赶尸这行的,就没有一个长得顺眼顺心的,这是职业需要,再想想,长得帅,去哪都能够刷脸的人谁会干这一行
“你不是说现在已经没有赶尸的人了么”伍哥惊讶地问,我的目光却落到了门背后的那两个“喜人儿”的身上,我开始有些好奇了。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伍哥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了:“二子,这样不好吧”
我问他:“莫非你就不好奇吗”他犹豫了一下,用力地点了下头:“好奇可”他扭头望向那小门的方向,我说道:“没事,我们只看一眼,再说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可是当我看到门后那两个“喜人儿”的时候,就连我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