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仍旧没有放开手:“掐死他,你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我一掌拍在扶着的“福伯”头顶,念了一句咒语,谁知道并没有把占据着福伯身体的魂魄驱赶出去。
“没用的,它不是真正的鬼魂,有着阴阳术的加持,除非毁灭了躯体,否则它若是不出来,根本拿它没有一点的办法。”福伯的魂魄虚弱地说。
我说道:“那你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了,别说了,我给你招魂,否则你坚持不了多久”它的三魂七魄已经让我打散了,不赶紧招魂它就死定了。
“不这样你会相信我么别管我,来不及了,要救出林家的人并不容易,另外,林家的人和你有些渊源,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所以二子,我能死,可是他们不能死,我已经生死可恋,只是我有个请求,如果可以,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放白禄一马”
说完,它拉着我就要去救林家的人,我看了看刚苏醒又被他掐昏的“福伯”,很不甘心,他催促道:“走吧,否则你再也救不出他们,我就算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昏倒在地的“福伯”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声笑了起来,他瞪着福伯的魂魄:“老家伙,你竟然宁愿死也要帮这臭小子,好,好,那我成全你”
只见“福伯”抬起手来,张嘴轻轻一吹,那手臂就燃烧起来了:“小子,这不比你的三昧真火差吧”我看到那手臂燃烧着,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滴着油,我甚至还看到五根手指已经烧黑了,化作灰向下掉。
“不要啊”他在粉碎我最后的希望,原本我还在想,只要福伯的躯体还在,那魂魄我就能够想办法为他招回聚齐,让他还魂,可是这希望却被这团火焰焚化了。
我想要冲过去,可是福伯的魂魄却用尽了力量拉住了我:“二子,你不能去,她烧的是我的身体,也是你的时间,二子,你要是输了,甚至根本就用不着等到三个月以后了,二子”
它的声音都嘶哑了,原本就已经虚化了的身影变得更淡了。
“福伯”我带着哭腔,它却露出了微笑:“人总是会死的,其实今晚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再说了,我也活够了,还真想看看人死了以后会去往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别哭,你的路还长着呢,你会经历更多的生离死别,因为这就是人生。”
那个“福伯”得意地大声笑着。
我感觉自己的双眼在喷火,心在滴血。
“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觉得满意了我这放过他,虽然身体会有些残疾,但很可能还能够保住一条命”在火光中,那张脸好恐怖,好狰狞。
福伯的魂魄催促道:“走,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二子,就算你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想要活下去,你只能靠自己,二子”
最后“二子”那两个字它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再也不看那个已经蔓延着火焰的“福伯”,跟着他的魂魄去了。
“二子,福伯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善良不等于心软,男子汉要学会当机立断,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对福伯的这份情,福伯心领了,记住,利害权衡一定要取其轻”福伯的魂魄轻声说着,它淡淡地在暗淡,在虚弱,在消失。
“去吧,松柏林里,反五行三才阵,你应该,应该能够”那影子完全消失了,福伯的魂魄已经如烟消云散了,我大叫了两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咬着牙冲进了松柏林,反五行三才阵是阴阳教派的古阵,沈疯子原本就是法阵的专家,这些阵法他都教过我的,破解起来一点麻烦都没有。
林子里也是一片漆黑,雨渐渐地小了,我掏出手电,四下里找着,我要找到三把插在地里的利刃,这三把利刃代表了“三才”天、地、人,毁掉这三把利刃,就等于是撤了阵眼,阵无眼如人无心,这阵也就破了一半了。
距离凌晨三点还有二十七分钟,松柏林并不小,这三把利刃应该是分别在西北、东南和东北角,西南是兑位,不能见兵利之器的,否则阵就失去了作用,故西南是“破门”。
大约找了近十分钟,我终于找到了第一把利刃,可就在我的手刚刚摸到刀柄的时候,“吱”的一声,一团白色的影子冲我撞来,撞开了我的手。
我的面前出现一个身高不到三尺的小孩,只穿着旧时的小肚兜,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子,全身皮肤苍白,脸上也没有血色,却打了重重的腮红,嘴唇也鲜红如血,眼睛全无神采,木然地看着我。
又是几声“吱”声,从四面冒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小孩,五个小孩一般的打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阵中阵,反五行三才阵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五鬼拍门阵”,而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了。
我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思考该怎么办了,现在唯有拼了,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机会。
对付这五个小鬼应该不会太难,只是时间上我却吃不准,可惜我分不出身去找到阵眼,我深呼吸了一下,准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