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去,不忍直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黑河吞噬掉死忠信徒,转而扑向了漏斗中的泣血鬼童。
那屁点大的鬼孩子,竟张开一张饕餮巨口,贪婪地吸食着黑河里的血液。
待整条黑河吞入腹中,泣血鬼童眉心裂开一条肉、缝,形成一只黑色的第三只眼。眼里透射出无比邪恶的光芒,令人丝毫不敢直视。
“血目已开,是春野家族大展宏图的时候了。”春野跃金仿佛完成了一个期许已久的愿望,释然开心地笑了。
“恭喜族长,贺喜族长。”
“这是整个家族的喜事,怎能恭喜我一个人呢。”春野跃金欢喜地抱起那个越发丑陋的泣血鬼童,笑得嘴巴都裂开了。
“族长,这三个人怎么处置”属下问道。
春野跃金毫不犹豫地说:“杀了。”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等等,小雨,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春野雨岚心疼地接过开眼后的泣血鬼童,从今以后,她的孩子将是一个以人血为食的恶魔血童。
原本春野雨岚打算让他跟父姓楚,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春野雨岚失魂一般抱着孩子,心不在焉地回答春野跃金:“他是春野血樱的守护星。”
春野跃金若有所思:“这么说他是以为我们要伤害孩子,才出手相救了。”
春野跃金走到我面前,手掌轻轻按在我的胸口,一股无形的力量透入我的体内,竟神奇地使我错位的胸骨归位,淤血化开。
“你叫什么名字”
“崔小蛮。”
“你是中国人。”春野跃金略微一惊:“而且是个道士。年纪轻轻就有道宗的修为,前途无量。你师承何门何派”
看样子这春野跃金对中国道门还颇为了解,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修为。
“师傅是原清风观的弟子。”
“清风观真是巧了。我曾经在中国松山寺为僧,清风观与我们隔山相望。”春野跃金竟拉着我的手坐到一旁,“那时候我们寺里的僧人。经常和清风观的道士斗智斗勇。修为上我们松山寺一直略微领先,但是每次斗智都落了下风。”
说着春野跃金叫下人拿来一盘棋,笑眯眯道:“来,我们下三盘。第一盘你若赢了,我便放了那个美国佬;第二盘赢了,那个女人也放掉。如果你能三盘全胜,我就把血樱嫁给你。”
第三个条件明显让我的小心脏噗通一跳。脸不知红了没。
“来者是客,第一盘你先走。”春野跃金礼让道。
我手心里全是汗。艹,这可当真是生死棋,要是连输两盘,两条人命就没了。
“飞象。”我不知道对方棋艺深浅,保险起见,还是走了一招常规的防御棋。
春野跃金侵略性很强,几乎不假思索地移炮居中,抢占先机。
正是“袖手自甘终日饱,苦心谁惜两争雄”。我俩苦心孤诣地算计,竟然棋逢对手。春野跃金左右开弓,久杀不下,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他一车长驱直入,直接杀入我的帅营。
我登时傻眼了。
这家伙不可谓不是老奸巨猾,他在楚河汉界布下豪鹰之阵。气势汹汹地压我一头。谁知道这竟然只是迷雾阵,真正的杀招竟藏在家中。
这一招声东击西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将我看护家门的相士炮马狠狠地宰杀一通,已成稳胜战局。
狠春野跃金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朋友,你那个美国大兵保不住了。”
被信徒捆绑起来的大卫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动声色地移动一枚卒子,锋芒直指春野跃金的老将。
“嗯”方才还幸灾乐祸的春野跃金紧张起来。回观一下自己的老窝,嘿,竟被我的几个小兵团团围住,危机四伏。
“这个时候还想负隅顽抗”春野跃金窝火地回撤一枚炮堵住我的小卒去路。
我微微一笑:“对不起,你的炮走不开。”
“什么”春野跃金再仔细一看,竟然已经死棋
有诗曰:豪鹰欲击形还匿,怒蚁初交阵已成。
其实。我早已经看穿春野跃金蠢蠢欲动的野心,他的车在自家房门按兵不动久矣。如此大杀四方的重要棋子,怎么可能弃之不用
于是我将计就计,摆出一副颓势,让他长驱直入杀个痛快。
这下他爽是爽了,可惜看家的车一出来,房门空了。嘿嘿,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春野跃金的车一出来,咱的几个小兵就称霸王了。
终于,春野跃金接受了败局的现实,但很不服气地问道:“你这是什么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