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手也抖,脚也抖,我不敢让他们开车,只好硬着头皮坐驾驶位。
副座血迹未干,浓浓的腥味仍然让人心里发毛。
可是越不想看,眼睛会越不自主地往那边瞅。这时,我发现车座落下了一枚古铜币。
“老继,你来看。”
老继惶惶不安地冒出个头来,“小蛮,怎么了”
我指着座位泛青的古铜币道“这个,是不是那位胖子警官的”
老继若有所思,他老刘清醒,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盗墓的古物。我们今天凌晨发现了两具古怪的尸体,后来查明他们是盗墓贼。胖子一向有手长的习惯,估计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摸了一手。”
我的脑子里迅速生成了一种直觉。“你们找我是因为那两个盗墓贼”
“嗯。我们循着他们的踪迹找到一片林子,在那里发现掉落的一些碎物和湿土留下的鞋印。乡下穿皮鞋的人不多,我们打听后知道了你。加你有底子,所以过来找你回去做笔录。”此时老继对我完全没了戒心,居然说得这么详细。
我又看了看古铜币,联想起胖子的死,以及刚才那乌鸦风暴也是发自坟山,莫非这其有什么关联
“老继,你们去过他们盗的墓没有”我很担心乌鸦飞出之地,是他们的盗墓之所。如果是这样,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盗出了不祥之物,而胖子又恰巧接触了这些东西,才引发了事故。可恶的是,如果真是这样,我昨晚也看过那些东西,想来有些后怕。
“去过。也在对面那座坟山,不过是在山脚,离乌鸦飞起的地方应该有一里路了。”老继目测道。
我松了口气,最好不要有什么关联。
想起昨晚从麻袋里掉出来的那个铜像,我不寒而栗。只是看了一眼,会头昏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加刚才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惴惴不安。一有点风吹草动立即神经绷紧。
我开着又脏又破的警车送他们回了警局。还没下车,便听到一阵喧哗之声。
拐进大门,我勒个去,只见整个警察局院子正在一场白热化的人鸟大战。靠,又是数不清的乌鸦搞袭击。
我现在一看到乌鸦渗得慌,不过这里的警察可不好惹,拉开一张巨大的钢丝将乌鸦围住,又是喷火枪,又是高压水枪,乌鸦要么被水枪巨力冲击在钢丝割断脖子、翅膀,要么被长长的火焰烧成烤鸡。整个院子散发出浓浓烧焦的恶臭味。
“烧得好,烧得好啊”老刘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地叫着,恨不得丢一枚原子弹把这些臭鸟全炸死。。
老继脸也明显露出报仇的快感。
我看着那群无所畏惧的敢死鸟,若有所思。继而问道“老继,盗墓贼的尸体和赃物是不是在警察局”
老继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停尸房在后面,从南北大道开过去。”
我踩了一脚油门,绕开院子里的乌鸦,向后面急速漂移出去。
“小蛮,车艺不错啊。”
老继已经从恐惧的阴影里挣脱出来,竟然开始聊起闲话来了。
只不过他那一张乌鸦嘴,刚说完,我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差点从破碎的挡风玻璃摔出去。
“怎么了”后面的两个惊弓之鸟立即不安起来。
“坐稳”我立即倒车,火速从台阶飞出去。后视镜里浩浩荡荡的老鼠队伍看得我想吐。那一地贼头贼脑的老鼠铺地,数目绝不下于之前的乌鸦。我刚才要是一不小心冲进去,只怕我们三连骨头都被啃掉了。
“小蛮,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捡回宝了”我讽刺道。真想干死他们,要不是他们把我拉车,我现在正在孝子村数着钞票呢,哪能碰这种见鬼的邪门事。
现在我坚强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等我回去,一定立即起诉,把他们告法庭,不赔个几十万精神损失费,绝不罢休。
我把车停在亭子前,这里地势高,可以看到停尸房的情况。
两人下车,遥遥望去,一个个下巴都要掉了。“真他妈见鬼”
我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乌鸦和老鼠绝对与那两个盗贼盗出来的东西有关。只不过老继说被盗的墓穴与乌鸦风暴心相去甚远,这又实在难以解释。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把赃物找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惹的祸。
“砰”停尸房的铁门倒塌,两具尸体像是野兽一样四足着地狂奔出来,它们圆睁的眼睛闪着绿光,身爬满了老鼠,向着东南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