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怎么办”蔡包子着急地问。
我从镜子里看到躲在树后面的刘婉梅露出得意的表情,心道你得意个屁,老子找不到牛,你们村活该闹鬼。牛丢了,大不了到公安局报警,村子闹鬼,求神拜佛都没用。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先回家吃饭。”钱可以不赚,饭不可以不吃。
“吃完饭呢”
“睡觉。”
“那牛不找了”
“哪那么多废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扇他后脑勺,怒转身离去。
哞青县离孝子村只有十分钟路,很快到了。蔡包子办事还算利索,已经给我找好了住处,还特地让他媳妇帮我把房间收拾了一番。
在包子家吃的晚饭,三两烧酒,两个荤的,两个素的。包子说刚给老娘办了丧事,家里实在没什么好的招呼我。
我默不作声地吃饭,哥们正是年轻力壮,又浑身是肉,锅里的饭、桌的菜很快搞完。
“哥,要不再给弄点”桌扫荡一空,蔡包子明显不好意思。
我扫了一眼蔡包子媳妇不满的神情,目光落在蔡包子身,“今天不做了,以后一个月我都会在这里吃,每餐做三荤三素,半斤酒。”
“哥放心”蔡包子还没说完,他的凳子被踢了一下,不用问也知道是他媳妇踹的。然后蔡包子了,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转口说“哥,那边租的农房,房租我还没交”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想当初跟着我的时候,蔡包子怎么说也是横着走路的人。怎么现在两年不见,落到了这步田地。
我又瞪了他那面黄肌瘦的女人一眼,道“妹子,论年龄包子我大,他叫我一声哥,我不会让他白叫。这是五千块,你拿去把房钱交了,剩下的买肉。”
他媳妇顿时瞪大了眼,乡下的房子一个月才不到两百块钱的租金,算我租十个月也只要两千块。剩下的三千块钱买肉不过她眼里发光,手却不慢,赶紧地把钱接了过去,脸刷得笑开了,“哥来了是看得起我家包子,他叫你哥呀,是沾了你的光。”
蔡包子假装恼怒地戳了他媳妇一眼,转而又朝我赔笑道“哥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这么个没见识的人。”
我把剩下的酒喝光,便和蔡包子一起往农房走去。
还没进大门,见路有两人挑着水桶过来,目光一直在往我们身瞅,瞅得我心里发毛。
我顿住脚步,两人走过去后,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老林家的房租出去了那屋子不是闹鬼吗”
“是啊,那屋子也有人敢住,真是阎王爷吊,嫌命长啊。”
我瞅了旁边的蔡包子一眼,他缩着头一脸苦胆色,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地站着,心虚地用余光瞅我。
我冷哼一声,寻味地看着蔡包子,“行啊,包子。嘴哥长哥短的,背地里让我住鬼屋啊。”
“哥,我错了。我脑子进水,一糊涂听了那个臭婆娘的话,我该死。”蔡包子狠狠地自己抽着耳光,用力地道歉,拼命地挽回“哥,您别进去了,您以后睡我家,我和臭婆娘睡大厅。”
我凑过去看了一下他的脸,脸有手印子,看来是真用了力气。
“嗯,抽自己还抽得这么狠,你真是个狠角色。包子,你也知道我是混出来的。我们这种人,最恨的是阳奉阴违的人。明里怎么斗都行,千万别背后捅刀子。”我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他诚惶诚恐地点头说再也不敢了。但据我看电视连续剧十年的经验,通常说再也不敢的人,绝对会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我多留了个心眼,省得让这狗崽子坑了。
轻推开门,我回头望去,只见蔡包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哥,你还进去呢”
“怎么不能进”
“里面里面”蔡包子还没说完,屋里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鬼啊”
我心里猛地咯噔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不要命地往我俩冲来。我心一紧,犹豫着要不要脱衣服曝出符咒镇邪。
一旁的蔡包子却是撒腿跑掉了。
我愣神的一刹那,那黑影已经冲了出来。她没有冲我来,而是笔直冲出了房门。
屋里黑,外面却还有月光照着。我惊讶地看得清清楚楚,这跑出来的铁定不是鬼,而是一个女人。她用一条毯子胡乱地遮着身,由于跑得匆忙,两片肥臀露在外面吹风而丝毫不知。
蔡包子跑了几米,发现跑出来的是个女的,怔怔地盯着她春光外泄的部位看得鼻血狂流,嘴里还不住地喃喃道“是个女鬼啊。”
看到是人,我立即清醒过来。眼见屋里又一个模糊的影子飞快地冲来,我躲在门后面,待他冲到门口,立即伸出腿来。
“哎哟”“哎哟”
草,扛到腿骨了。疼得我那个钻心的痛啊。好在冲出来的人也被我成功绊倒在地。我忍痛压在他身,死死将他摁在地。
妈的,这次是个男的,也光着背,只穿了一条短裤。手里还抱着一大堆衣服和两双鞋,其一双是双绣花鞋,显然是之前那个女人的。
蔡包子回头,明显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怔住了。
“死包子,你不是说这房子已经给我租下来了吗,怎么里面还有人”我真想干他大爷。给我租的房子,里面却跑出两个光溜溜的人来,还说里头有鬼,真不知他们搞什么飞机。
蔡包子脑子明显不够用,他震鄂地走过来,像看国宝一样盯着被我压住的男人看了又看,好半晌才纳闷地问“肖运富,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