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招惹了他,为什么不是你陪?!因为他不想见到我。沈予风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你先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等阿礼睡醒让他多吃一点。那你呢?我?沈予风笑笑,我很忙。胭脂本来对这位俊美的红衣哥哥很有好感,可她最喜欢的阿礼哥哥被他欺负了,这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她嚷嚷道:我让阿礼哥哥以后不要理你了!沈予风本以为谢礼只是□□劳过度,休息几日便可,没有过多在意,他更多地是在苦恼。秋分过后,正是双休的要紧时候,而谢礼那个样子显然是不能继续和他双修,难道他要再找一个人么?这对原来的沈予风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可当他想起昨夜谢礼在他身下从隐忍到放弃,最后像溺水之人抱着浮木一样抱着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他不禁无奈望天他也不想的。*沈予风正独自发着愁,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原来是顾永捻。被滋润了一夜的顾永捻脸色潮红,起色很好,看起来竟有几分少女的味道。沈予风调笑道:师姐昨夜过得可好?顾永捻理理自己的鬓发,反问:你呢?体验是极好的,只是想到谢礼现在对自己的爱理不理,沈予风笑得有些勉强,挺好。既然挺好,这一大早怎么不陪着美人还独自在这闲逛?顾永捻看破不戳破,抿了抿唇道:听说宫夕师弟往你房里送了个人。沈予风脸色微变,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竟然还没死,师弟你也是太心软了。毕竟是武林盟盟主的儿子,杀了他挑起过多事端就不好了,我不想牵连整个红灯门。师弟啊,顾永捻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毛病,越是心虚,话便越多。顾永捻又问:师姐问你,你对那人可还有情?怎么可能?沈予风想也没想道,别说他当日接近我别有目的,现在那副样子,我光是看着便觉得恶心。顾永捻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人的外貌固然重要,可有一句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即使那人相貌再丑陋,你看着也是欢喜的。师弟扪心自问,你身边的美人何止一二,你又对哪个比对他还要上心?比如你这次带回来的大美人,相貌的确无可挑剔,可你确定你真的喜欢吗?沈予风挑眉,师姐到底想要说什么,直说便可。顾永捻神情稍稍严肃起来,我们红灯门人摆脱了世俗的束缚,可纵情享受人间极乐,但有得就有失。如果可以,师姐也希望以后只和自己喜欢的双修,但这种事情总是可遇不可求。她的眉眼间有几分淡淡的失落,所以啊,遇到喜欢的人不要轻易放弃。师姐,沈予风苦笑道,我真的没顾永捻摆摆手,你可以骗我,也可以骗自己,但是你的眼神骗不了人。顾永捻点到为止,不欲多说,笑道:好了,我房里的小家伙也该醒了,我去看看他,昨夜他也累坏了。沈予风的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顾永捻几乎是看着他长大,对他犹如亲弟弟一番,她的话沈予风无法不放在心上。喜欢谢礼吗?自然是喜欢的。肤白貌美,温如如水的大美人谁不喜欢?可这种喜欢,却和当初他对燕啼萧的喜欢不同,似乎总少了些什么。也许她说的对,自己能看透其他人的心,却看不透自己的心。沈予风心不在焉地瞎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偏僻冷静的院落前。一个少年拎着食盒从院子里走出来,看见他忙行了个礼,小师叔。里面是谁?少年恭敬地回答:就是一早从师叔房里拖出来的那个人。哦,沈予风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食盒,他吃东西了没?少年摇摇头,他不吃,还扬言见不到师叔他以后也不会吃。沈予风冷笑一声,那就让他饿死吧。这少年颇为为难,可师叔早上不是说不能饿死他吗?沈予风想了想,道:我进去看看,你先去忙吧。燕啼萧直直地坐在桌边,面对热腾腾的菜肴,他一动不动,脸上唯一不吓人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听到开门声,他的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沈予风大步走进房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说你要绝食?燕啼萧声音嘶哑,我我只是想救我的妻儿。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沈予风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若我不肯救呢?那我便和他们一起死。燕啼萧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沈予风点点头,这样挺好,一家子都死了,干净。燕啼萧眼圈一红,低头不语,半晌才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救过你。沈予风冷冷道:你现在是要同我谈知恩图报?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会讲你们所谓的江湖义气?嘴上这么说,沈予风却不由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们萍水相逢,一见如故,又刚好对江湖上传言已久,藏有巨大宝藏的沙漠迷宫产生了兴趣,便一路结伴而行。没想到沙漠迷宫里危险重重,里面的机关设计之精巧,数量之多都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燕啼萧一个不小心出发了其中一个机关,几根带着奇毒的利剑直直地向沈予风飞去。当时的燕啼萧想也没想,立刻冲过去用身体硬生生地替沈予风挡下了箭矢。沈予风安然无恙,他却奄奄一息,几乎丧命。沈予风立刻把他带出迷宫,带回红灯门,在白雅的医治下才保下一条命。燕啼萧摇摇头,凄惨一笑,我在想,如果你当初没有救我就好了。让我死在那里,我后来也不会沈予风也想过这个问题,若是人生只如初见,那该多好。沈郎,我知道你恨我不,沈予风打断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对你谈不上恨,只是觉得厌恶罢了。厌恶他,也厌恶当初差点陷进去的自己。你走吧,离开红灯门,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至于你的妻儿,沈予风顿了顿,你说要饮过长相思之人的血作为药引?燕啼萧眼睛一亮,沈郎,沈郎你愿意帮我了吗?沈予风眼前浮现出谢礼苍白的脸,你要多少?第20章胭脂敲了敲房门,不等谢礼回应,便探了个脑袋进来,阿礼哥哥,起来吃点东西罢。谢礼靠在床头,乌黑的发丝垂在胸前,手中握着那块玉佩,胭脂进来也无甚反应。胭脂把食盒放在一边,凑到谢礼面前,挥了挥手,阿礼哥哥?谢礼这才回过神,冲她淡淡一笑,恩。胭脂莫名地有些心疼,阿礼哥哥若是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反正哥哥无论怎么样都很好看。攥紧手中的玉佩,谢礼低着头,声音低不可闻,也好,我也觉得,这不是我。哎?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谢礼感觉到他的胸口有一只凶猛的猎豹,睡着的时候温顺无比,一旦苏醒便露出本性,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所到之初狼藉一片。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幽深如潭的双眸中是胭脂从未见过的狠厉阴测。这样的谢礼太陌生,胭脂吓了一跳,阿礼哥哥?谢礼摇摇头,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安抚她道:无事。沈大哥实在是太过分,胭脂皱着眉,义愤填膺,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阿礼哥哥,你以后不要理他了。谢礼摸摸她的头,温和道:好,不理。胭脂,我有些饿了。我这就把粥端来!他这一天都待在床上发呆,低着头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担心。胭脂很开心谢礼终于愿意吃点东西,阿礼哥哥,我来喂你好吗?谢礼婉拒,从胭脂手中接过碗和勺子,舀起一勺熬着细烂的粥,正欲喝一口,忽然脸色一变,眉头也皱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着。阿礼哥哥!胭脂察觉到了谢礼气息很是混乱,忙凑过去扶着他,你怎么了?!胭脂身上带着少女独有的淡淡清香,谢礼闷哼一声,终于发觉自己身体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一把推开胭脂,喘息道:胭脂,你快走,离开这里快!谢礼从来没这样和自己说过话,胭脂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阿礼哥哥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谢礼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你还愣着干什么!胭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豫道:可是你不走我走!谢礼顾不了全身酸痛的身体,挣扎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胸膛。那人鼻尖的气流和身上的兰草清香被他滚烫的身体所察觉,轰地一声,欲/火瞬间燃烧起来,谢礼站也站不稳,手脚软了下去。沈予风一把抱住,感觉到谢礼整个人都在自己怀里不住地颤抖着,阿礼,你这是在向我投怀送抱么?沈予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性感,对谢礼就像是致命的□□。死死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谢礼神智昏聩,乌黑的眼眸里荡漾着诱人的水光潋滟,我难受沈予风顿感不对,把谢礼横抱起来,直接飞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颜值。回到自己的房间,沈予风把人放在床上,谢礼眯着眼睛,伸出手要他抱。沈予风把发/情的大美人揽进怀里,白雅那家伙到底给你吃了什么沈郎谢礼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我想沈予风轻笑一声,宝贝莫急,为夫这就给你。沈予风替谢礼压好被子,看着美人眼下的一片淤青,悠悠地叹了口气。这次的谢礼和初次完全是不同的反应,粘人的要紧,情动的厉害,在他的身下几乎化成了一滩水汪。他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谢礼是心甘情愿的,八成还是那西域秘药的效果。那药名叫长相思,沈予风偶然之间得到了一颗,拿回来带给白雅研究,没想到那厮居然把谢礼作为试验品,让他服下了此药。传闻长相思能令男子怀孕生子,沈予风不信这些,可现在脑海中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谢礼大着肚子,坐在床边替自己缝衣服,不时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眉眼之间全是温柔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这样似乎也不错。沈予风又看了谢礼一会儿,眼中的笑意慢慢褪去,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和一把锋利的匕首,宝贝,借你一点儿血,不会痛的。谢礼安静地躺着,洁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背被冰冷的利器划开一道口子,他也一无所觉。鲜血涌出,沈予风全部收进瓶中,又替他止了血,上了药,包扎好伤口。沈予风弯腰在谢礼唇上印下一吻,辛苦阿礼了,我会好好补偿你。这次沈予风没有逃避责任,在床边一直守着谢礼。谢礼似乎累坏了,一脸睡了四个时辰都没有醒。沈予风没有多想,毕竟这柔柔弱弱的美人一连两天被他欺负,精气都被他吸得一干二净,的确需要多休息。可七个时辰过去了,谢礼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沈予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寻常的高温让其脸色一变。阿礼,阿礼沈予风不安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谢礼的呼吸都异常滚烫,这似乎不时寻常的发热。沈予风唤来在门口伺候的少年,去把白雅叫来。白雅看到谢礼半死不活的样子,如有所思,这和我想得差不多。你什么意思?沈予风问。经过对比,我发现长相思中所含的成分和相见欢有几分相似。你可知道相见欢?沈予风自然知道,此药乃是名贵的春/药,食用之后无论男女,都会不定期地发/情,发/情之时,神志丧失,除了与人欢/爱,无药可解。可他为什么会发如此高热?白雅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若吃了相见欢之人,在发作之时,身体极度敏感虚弱,一点小伤小痛都会在此刻无限放大,随便一个小伤口都可能使人丧命。所以白雅的目光落在谢礼手背上,脸色一变,这是沈予风不说话,低头看着谢礼,神情复杂。白雅明白了大半,冷笑一声,师叔真是狠心,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沈予风揉了揉眉心,你可有办法?白雅静了静,我尽力。你必须,沈予风一字一句道,眼中寒芒凛冽,知道么?白雅思考片刻,道:放心,至少我能保证他能留着一条命。医治病人时,不喜旁人在场,沈予风也不例外。纵使再担心,他也只能在门口等着。一个时候后,白雅走了出来,满头大汗,似乎累坏了。沈予风问:他怎么样?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沈予风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