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却什么都有,从实力到势力,一重天的老牌宗门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
这背后若是没有萧雪满,他算什么东西?
但这两个人的关系说起来也有点奇怪,按道理萧雪满付出这么多,沈观觉得他们是板上钉钉的恋人也是自然,外界许多人也这么看,但实际上,这两人那时候确实没承认过,仿佛只是一对有些暧昧的事业伙伴。
沈观理解不能,那时候借着酒意,还问过萧雪满。
值得吗?
你指秦楼吗?萧雪满那时候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他值得。而且,我们两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算是各取所需。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沈观心里总觉得忐忑。他心里又安慰自己,那是别人的私事,他管不着,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有所谓其他,萧雪满认为值得那就值得吧。
在萧雪满和秦楼将重点转移到一重天之前,确实一切都好好的。
狐族驻地在二重天,虽然灵力浓度比一重天差一线,但那里的森林环境更适合狐族生息。沈观那时候已经开始忙族内的事务,为接下来接任族长做准备,不能像以前一样到处跑,便没有跟着他们去。
后来他听说,秦楼达到了传说中的灵神九阶,顺便平了一重天,打败了天枢院,他真的成了整片大陆独一无二的望天帝君了。
沈观那时候也已经坐稳了狐族族长的位置,很快便收到来自望天仙门的帖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是由衷地为萧雪满感到高兴。
想想也是许久没见了,狐王带去的除了常规的贺礼,还私自带了一瓶萧雪满喜欢的酒,打算典礼过后,老朋友独处也好叙叙旧。
可大典之上,狐王扫过望天帝君麾下所有人,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他没找到萧雪满。
秦楼站在最高处,他穿了一身绣金黑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身边万世莲散发出金红交错的光,刺地人眼睛生疼,更显得望天帝君多么举世无双。
但是,没有萧雪满。
大典之后,道喜的人实在太多,沈观甚至没有机会见到秦楼,质问他那个陪了他一路的人去了哪里,且狐族领地突传急报,他责任在身,只能赶回去。
当然,他没忘了自己的老朋友,便留了耳目在一重天打听消息。
但望天仙门对萧雪满的事情严防死守,没什么大消息透露出来,探子只搜集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没有根据的传言,说是两人似乎是因为观念不和闹翻了,又说是在至高的权力面前感情破裂,唯一能确定的是萧雪满确实消失了,当然,也有许多人说他已经死了,死在最后一场大战里。
望天仙门在走上大陆第一宗门的道路上并不怎么顺利,毕竟大陆老牌宗门实在太多,这过程有牺牲很正常,可沈观无论如何不可能相信,厉害成萧雪满这样的人会倒在这里。
只能是因为秦楼。
沈观只觉得自己最阴暗的想法好像真的成真了,秦楼果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王八蛋。
他盛怒之下找秦楼打了一架,但那时候的沈观即使做了狐王,也真的打不过天下第一的秦楼。
万世心莲实在强横,沈观被打落在地趴在地上喘粗气的时候,脑子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萧雪满的时候的场景。
太讽刺了,他还在用萧雪满那时候辛辛苦苦从秘境里找来送给他的东西。
沈观回去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他那时候很是消沉了一阵,只觉得不管什么人都不可信。
后来一重天又传消息,说是秦楼立了死去的萧雪满当帝后,又是怎么样情深,如何为了这个人痛苦不堪要死要活,他统统都嗤之以鼻。
垃圾,王八蛋,装个屁,该认的时候不认,不该认的时候瞎认,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他还要趴在雪满身上吸血吸多久?
沈观绝不相信萧雪满死了,但是他也找了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细究起来才发现,萧雪满好像真的是横空出世的,秦楼至少还扒得出身世,但是萧雪满却一直很神秘,不属于哪个宗门,也没有家族,他就这样突然出现,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了,那个人只能永远存在于回忆里,没想到在大陆底层十七重天又见到了。
沈观现在就是浑身疼,回忆和现实纵横交错,让他脑仁子也疼,他运动这自己的眼睛,把眼前这个小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无数遍,恨不得用目光把他研究个透彻。
长地真的很像萧雪满
萧雪满呢?沈观沙哑着嗓子问,我、我想见他。
爹爹出去买菜了,萧晚道,他很快就回来,你嗓子听起来很哑,还要喝水吗?
买菜?
沈观又是一阵恍惚。
萧雪满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类似高岭之花,这么生活化的词汇用在他身上让他一时转化不过来,甚至有几分荒诞感。
萧晚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也一起受伤了,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发愣,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想起爹爹的话,他还是又倒了一杯水,放在病人唇边让他一点一点地喝进去。
正在这时候,萧雪满回来了。
他手上拎着满满的菜篮子,进了房间之后,先从篮子里面拿出来一袋果子递给萧晚,温温柔柔地道:老板说今天采的野果很甜,特意买了一袋,小晚尝尝?
嗯,萧晚点头,我洗了和爹爹一起吃。
这是什么父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沈观脑子真的有点转不过来。
萧雪满的儿子,他为什么会有儿子?这房子里好像没有其他人啊?那他和谁生的儿子?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雪满一低头,就接收到沈观十分迷惑的眼神。
你好好养伤吧,先别多想,萧雪满有点哭笑不得,确实是我儿子,亲生的,叫萧晚,很乖。
萧晚现在在外面洗水果,萧雪满趁着他不在时候,也低声对沈观补充了几句话:他今年才四岁,一直在十七重天住着,完全不知道我之前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在小孩面前说什么有的没的,记住,这很重要。
我知道你很想问些问题,等你伤好一点,我能说的就会和你说的。
沈观就算再好奇,也要等伤好再说,毕竟他现在连说话都费劲,他现在也只能轻微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养了快二十天之后,他总算能够活动手脚了,讲话也流利许多。
恰好萧晚今天下午去学校了,因为开学要去十六重天的事情做些培训,毕竟假期要到尾声了,萧雪满把儿子送到学校,很快就回来了,正迎上沈观期待的眼神。
他也真是憋了许久,顾忌着萧雪满不能在孩子面前乱说的话,就真的老老实实养伤,多余的花一句不提,现在也真是憋不住了。
我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