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回到榻上,苏苓展开手中的信件,看了一眼只差气得没有吐血,“报复,这一定是报复,小气的男人。他明知道她白天不容易出去,居然给她说明日辰时正式让她接手任务。”
算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刚刚无影的信件提醒她那扶风丸药效发挥时间至少要三个时辰,苏苓认命地拿起药丸放在舌底,不知不觉竟沉沉睡过去了。第二日,阳光明媚,明月进来服侍苏苓洗漱;勾起纱帘,伸手触过去,惊得不轻,只摸得自家小姐额头滚烫。
明月只向外间喊道:“浅月,浅月,快去宾西堂叫丁大夫来阁子里,小姐病了!”
丁大夫是相府固定聘请的的大夫,住在相府的宾西堂,只为相府的主子们瞧病。
苏苓被明月冰凉的手一触,清醒了过来,又见她焦急地大喊大叫地,她还没见过自己身边这个稳重的大丫头这么失态过。出声道:“明月,怎么了”
声音一出口,苏苓自己就吓了一跳,好喑哑!等等,她怎么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心底狂骂:“无影你个混蛋,欺骗本小姐,不就是骂你一句而已嘛!就这么报复我,大不了我不跑,让你骂回来好了;这又是白天执行任务,又是吃药成了病体的,不带这么整人的。”
明月听了自己小姐声音都哑了,急得不行,忙一边去拉了被子密密实实地包裹了苏苓,嘴里一边说道:“小姐,你这怕是夜里行了凉,等下让丁大夫瞧瞧,现在好好躺着别乱动。”
苏苓见她急成这样,没再说什么,安分地躺在榻上,而且此时她也知道自己的声音怕是要转变了,现在也不适合说话。
苓阁里的丫头们听了自家主子病了,早已忙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不多时浅月就领着丁大夫来了,新月、圆月、弯月三人赶忙至里间来给明月搭把手;把帐子放下来挡了视线,用银盆端了水给大夫盥手,明月自外间丁大夫手中接过丝线进到里间绕在苏苓腕上。
丁大夫捏着丝线只一阵沉吟,大致已号到了病情,缓缓放下丝线;新月有眼力见地递过丁大夫研好的笔墨,宣纸铺上。丁大夫写下药方,其实无非就是一些治疗着了凉的药,再加些补充营养的药,浅月依旧送了丁大夫出去,圆月与她一同到药房出去抓药。
苏苓现在躺着床上不敢说话,怕一张嘴就露了馅,明月只宝贝得什么似的,又是吩咐了在屋子里燃上炭盆,又是关好窗户……
很快浅月就端了煎好了的药进来,服侍了苏苓喝了;苏苓是苦不堪言,从小她就非常厌恶喝药,这下说又说不得,只把那其实本不算太苦的药一股脑吞进去,要吐得不行,极力抿嘴忍着。
明月、浅月服侍她喝完药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只让她发些汗出来就好了;她们到外间守着,若是苏苓有何吩咐就叫一声,这里间关了,免得吹冷风进来;苏苓迅速地点了点头,巴不得打发了她们出去。
明月、浅月一走,苏苓就把身上包的被子剥掉,寻着痰盂将药吐得干干净净。“这太难受了,不被热死就被憋死!”
苏苓将被子盖好伪装成里面有人睡着的样子,轻手轻脚地爬到床底下取出夜行衣,翻出里面的/人/皮/面/具,贴好、换好行装,苏苓松了口气,轻推窗户,“没被关死!”再推开,侧面没人,苏苓一个闪身跃了出去,随手带好窗户,几个起落,出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