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和谢真齐齐后退一步。
“不认识,不是。”
丢下这么几个冷淡的字眼,林燃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室。
走廊另一头的盛青溪忍不住收紧了抱着校服和教材的手,包裹着校服的塑料袋在作用力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垂着眼往前走去。
等快走到教室的时候,她忽然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在看见林燃的这一瞬间她连呼吸都忘记了,胸腔内的心脏猛然地跳动了一下。
这是盛青溪,时隔十年,再次见到林燃。
活着的林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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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高二下半学期开学第一天,所有教室里都很热闹,这一天他们不用早读。六班的学生们也是,叽叽喳喳地说着他们假期去了哪里,谁谁谁是不是长胖了。
蒋铭远在盛青溪即将踏进班级前一秒喊住了她:“盛青溪,老师带你进去。进去之后给同学们做个自我介绍,可以吗?”
蒋铭远与盛青溪以往见到的数学老师不同。他看起来脾气很温和,头发茂密,戴着一副眼镜,四十岁左右的模样。
盛青溪点点头。
蒋铭远进门之后便拿起讲台上的巨型三角尺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盛青溪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在讲台边站定。
班级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盛青溪身上。
此时的盛青溪还没有换校服,仍旧穿着那件纯白的毛衣,尖尖的下巴没入领口,衬得她白皙的脸清丽绝伦。底下的腿又直又细,白色的球鞋也如主人般干净。
她看起来单薄而纤瘦,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
教室里有一种诡异的寂静,几秒之后教室后排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椅子掀翻的声音,但随后又恢复了安静。
蒋铭远清了清嗓子:“这是新转来我们班的同学,大家以后多帮助新同学,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势必要让她感到我们六班是一个人温暖的大家庭!”
说完后蒋铭远就期待地看着学生们,但底下无人响应,他们都巴巴地看着盛青溪。
蒋铭远:“......”
他一时间不想承认这群孩子是他教出来的。
就在他尴尬的时候,盛青溪扫过底下一张张陌生的脸,她轻声道:“你们好,我叫盛青溪。未来的日子请多指教。”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安静的教室里每个人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坐在底下的顾明霁神色复杂打量着如今的盛青溪,她和小时候比起来似乎是变了很多,他有多久没见到了她了?
自从他被领养以后,他有将近十一年的时间没见过盛青溪了。
顾明霁仍然记得自己要被接走的那一天早上,福利院里所有的小朋友都出来送他,那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衣服。
他们都给他送了礼物,有的是玩具,有的是画,有的是信。
只有盛青溪不一样,她送给他的是五颗糖。
越喜欢的东西就越不敢碰,这五颗糖她藏了许久都舍不得吃,却不想一次性都给了他。
这傻女孩都不知道这些糖拆开来都已经化了。
盛青溪比他小几个月,小时候一直都是跟在他后头叫他明霁哥哥。
那时候他们在福利院的孩子都是跟院长妈妈姓的,那时他们都姓盛。
而如今盛青溪没有改姓,所以她一直呆在福利院里吗?
一时间顾明霁心情复杂。
...
一天的时光眨眼而过,离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还有半小时。
而教室里最后一排早已没有了林燃的身影。
何默看了一眼林燃空空如也的位置,忍不住问道:“燃哥又去接烟烟放学了,以前不都是那个小丫头留在班级里写作业等着我们下课去接她吗?”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不是燃哥不太对劲那阵儿就这样了?”
谢真神情凝重地回忆了片刻:“好像真是这样。你说是不是烟烟出什么事了燃哥没告诉我们?”
何默一时无言。
按照林燃的性格,不管出了什么事他只会自己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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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馆,三楼私人场地。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传来。
少年赤着上身戴着拳击手套,与穿着校服时的削瘦不同,衣服底下是肌理分明、线条漂亮的肌肉,鼓囊的胸肌和劲瘦的腹肌惹人眼球。
光亮的汗渍肆无忌惮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