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研心中一气,有种莫名被耍的感觉,刚要开怼,涂嘉庆笑眯眯地打着圆场说:大家先冷静一下,黄小姐的一些想法,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高太太您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我先草拟一份协议给您们看看,若是不行,再修改,如何?
他说完转头又对黄思研说:黄小姐不如先出去转悠一圈吧,等我跟高太太交谈完了,您再回来?
黄思研嘴角一抽,不知他鼓里卖了什么药,也相对配合地点了头说:行,我先出去等着。
涂嘉庆对她的情况是全面了解的,黄思研完全信任他,更何况高妈妈再怎么强势,也不至于会对一个律师阴阳怪气,可能自己在场的的确确不好,黄思研当即拉开门,作势就往外走了,结果高庆明也跟了出来,面上有股不自然的神色,压低声音道:阿研,对不起。
高庆明本身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他很怕事,更怕他妈妈,以前有钱的时候,爸妈纵容着,所以到处惹是生非,反正有人帮忙擦屁股,现在他一无所有,摇身一变一个人民老师,无论去哪里都是畏手畏脚,他是个好男人,没错,但是即使是黄思研真的要选择男人结婚,也绝对不会选择跟他。
房门被关上,黄思研终于听不到高妈妈刻薄的声音了,她也不想跟高庆明多谈什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学长,现在我不太想讲话。
高庆明面色忽地一正,教育道:你也没必要跟我妈妈硬杠,我妈反正要回国,写张欠条就写着,她还能真来找你要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就是喜欢别人向她低头,你何必这样逞一时之快。
黄思研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气得眼睛眨巴了几下,却不知道怎么说回来,跟一个不了解自己的人解释非常累,黄思研这样想,也不打算解释了,正打算提脚走人,就听到李清鸥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像一锤子敲下来,震得人头晕眼花。
思思都已经跟你离婚了,凭什么还要向你妈低头?
这女人要是关上门,绝对听不到走廊里的对话,可现在她不但听到了,还帮腔了,高庆明有点被这个女人的无耻偷听行为气到,冷冷一笑,顺着声音的方位看过去,忍不住重叱道:几十万有那么好还吗?她不是向我妈低头,是向钱低头!
一句话,铮铮有声,他说完猛地噎住,住了嘴,面色一片羞愤难当的色彩,喃喃道:阿研,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思研叹了口气,反而眯起眼睛扭头去看李清鸥,却见她半倚在门上,好一派轻松自在的神情,听说她做了个手术,人没瘦,反而丰满了一些,她的嘴角挂着一抹会心的浅笑,没有敷衍与献媚,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了一样,但是性格还是一样的欠扁,前脚才对黄思研爱理不理,才几分钟的功夫,半开着门偷偷打听黄思研的消息,她做手术的地方不会是脑子吧?黄思研突然恶趣味地想。
这边还有一个高庆明没有解决,李清鸥笑靥如花拖着黄思研的手臂拉向了自己,抬眼瞟了瞟高庆明,毫不犹豫地说: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章节目录 第 59 章
黄思研被她强行拉进了屋里,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李清鸥慢悠悠地在她身边飘过,一个字都没有解释, 黄思研看她那幅样子,有点好笑, 又有些气, 觉得李清鸥这个人吧,不熟还好,好了之后, 好些次都有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正在此时,李清鸥不紧不慢地给她拿了瓶矿泉水过来,黄思研仔细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还可以, 但是眼圈下面多多少少有些浮肿, 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张嘴就问:清清,你做什么手术了?
李清鸥眼神飘忽了一下, 干脆拿着矿泉水就近坐到了她的对面, 自己打开瓶盖,小小地轻啜了一两口, 然后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黄思研:胃结石,做了个小手术。
她的嘴角尚有刚刚残留的矿泉水渍,水光晶莹发亮,映照着她的口红更加诱人, 黄思研盯着她的脸,明明没有特意去看那块水渍,眼睛却像是着了魔,怎么移都移不开了,李清鸥坐在沙发的一角,长腿优雅地搭在半空中,左手拿着矿泉水瓶,右手不经意地放在了她连衣裙的右边边角上,这个姿势很勾人,成熟女人的魅力在她身上无限放大,黄思研下意识地避开了投在她胸口的视线,目光再次转移到了她的脸蛋上。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李清鸥轻轻一笑,一探,粉红的舌头作势在唇角打了个转,舔去那寂寞的水渍,却让嘴唇变得更加水润光泽,长长的秀发缕缕地铺散在肩膀上,修长的身形流露出动人的美丽,黄思研的表情瞬间凝滞住,她觉得李清鸥在勾、引自己,那勾、引的诱惑不来自她的举止,而是她的眼神。
细长的睫毛因笑意颇深的眼尾而轻轻颤抖,李清鸥的目光流转与以往明显不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春情在她身上体现的一览无遗,黄思研顿生一股自己被她捏在手里把玩的心情,突兀地一个起身,直接就道:胃结石需要请那么久的假吗?
时间在此定格,李清鸥身上的诱惑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唰地一下就没了,她的姿势没有变,妆容也没有换,但整个人的气场就是不对劲了:你见过vivi?她告诉你的?
黄思研惊诧到她的变化,缓缓抬头说:还有一个叫江玉溪的女人。
李清鸥似乎不认识江玉溪这个人,迟疑了几秒,伸手揉了揉头发,困惑地问她:江玉溪是谁?
要不要告诉她江玉溪就是宁宝儿呢?黄思研犹豫了一下,正打算开口,李清鸥却突然站了起来,拉着沙发旁的小椅子过来坐到黄思研的身边,黄思研有点被她的动作搞糊涂了:怎么了?
李清鸥浅笑了一声,捋了捋她垂在肩膀的发丝:这样可以离你近点。
这么久没见,黄思研依然很不争气,一不小心涨红了脸,干巴巴道:距离本来也不远啊。
李清鸥抬起一只手,抚到了她的手背,小声抱怨道:我认为有点远。
她的声音低沉又暧昧,黄思研的耳根子莫名地就烧了起来:那你觉得远,还这么久不理我啊?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这个时候来的人,除了涂嘉庆还能有谁?黄思研隐隐约约地有些失望,刚站起来想去开门,又被李清鸥拉了一把,她不明所以地低下头,瞥见李清鸥的眼神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脏猛地一下蜷紧,似乎被人攥在了手心,呼吸间都带着一股难捱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