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黄思研接过,回头递给了高庆明,没料到高庆明面上呆呆的,好像是走神,脸色激动说:您是曲乐心老师吗?
女人是很漂亮,但也不至于让高庆明一见钟情,黄思研听他这么紧张一问,估计这女人应该是大有来头,果不其然,那女人点点头,坚定的眼神转向黄思研,像是在自我介绍:平时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喊我vivi.
高庆明面色红润,是真的很兴奋:好,老师您坐,不对,vivi您坐,菜已经熟了,我还醒了两瓶红酒,我现在来开。
黄思研跟高庆明的工作方向本来就不熟,更没听过说曲乐心这个人的名字,她看到高庆明去了厨房,连忙跟了上去,小声打探说:这个曲老师是什么来头啊?
是位名人。高庆明瞧着有些紧张,紧接着道:在许多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我们学校订阅的报纸上,有她一个专栏,她不只是一位心理咨询师,还是很有名的金融分析家,是我们市第一个在哈佛大学拿到双博士学位的高材生,当年还登报了,我爸过去跟她有过饭局,我也是见过一面,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她一点都没变化。
听他这样说,这曲乐心年龄应该挺大的吧?可是看着又很年轻,黄思研偷偷瞄了一眼客厅的情况,见到vivi跟李清鸥坐在沙发上聊天,李清鸥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半低头听课,模样十分地乖巧,她换了一身衣服,又是黄思研没有见过的裙子,那裙子比上次的连衣裙要短很多,裙尾只到膝盖,上身搭配一件白t恤,显得格外地青春可爱。
黄思研心里有点痒,很想过去找她聊天,这样想着,就真的过去了,走了不到三步,就听到那vivi在说: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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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思研满头问号,快走两步,倒了杯茶递给vivi,vivi伸手接过,坐正身体,眼睛却还是瞟着李清鸥的脸:我没带换洗的衣服,你等会跟我一起去我家吧。
莫名地,黄思研就有点生气,她潜意识地不喜欢这个女人,更不喜欢她对李清鸥的命令语气,明明是她自己来找李清鸥,工作这么忙的话,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路上?而且她刚刚还说远,既然远,那瞎折腾什么?
她很希望李清鸥能够拒绝她,轻轻呼了口气,插嘴道:好像到八点半了吧?
这种暗示,就像是小朋友的捉迷藏,看着躲藏的很好,实际上逃不过明眼人的眼睛,vivi瞟了她一眼,目光盛气凌人,有些冷。
黄思研没来由地害怕她的眼神,她目光左右躲闪了一下,正不知所措中,就听到李清鸥轻轻地回答说:好。
第一次,听到李清鸥的声音犹豫又微弱,黄思研心里一刺,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让她又痛又痒,高庆明完全不知客厅里的情况,脑袋在厨房探了出来,大声喊道:各位美女入座吧。
沙发上坐着的二人一同站起,vivi转过脸,很意外地伸手握住了李清鸥的手臂,李清鸥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点点,黄思研留意到了这个细节,抿抿嘴,没有说话。
四人在餐桌前入坐,四支水晶红酒杯里都倒满了红酒,vivi举起杯子左右摇晃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点评道:riedel酒杯,很漂亮。
高庆明瞬间成了被老师表扬的小孩,腼腆回道:家具都是我家人送的。
看来高先生的家人都很有品味。vivi懒懒地说着,右手摇晃了几下红酒杯,想了想,突地又放下,对着高庆明歉意一笑:晚点还要开车,我就不喝了。
高庆明连忙摆手:您客气了,是我不够周到,我给您倒杯茶。说完,就站了起来。
铁观音,谢谢。
高庆明听话地走了,李清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慢悠悠地品尝着红酒,碗里还有一只她刚刚夹过去的虾,四人坐的是白色长方形饭桌,她就坐在黄思研的对面,从黄思研的方向看去,还能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银色项链,黄思研自动忽略了李清鸥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撂起公筷,伸手就夹了一块韭黄炒蛋到她碗里:你尝尝这个,很好吃。
李清鸥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瞥到黄思研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脸上一晚上的漠然神态消失,总算是笑了一下:是你炒的吗?
还真被她猜对了,黄思研就炒了这个菜,她也不承认,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李清鸥的脸,傻傻地问:好吃吗?
李清鸥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小口,尔后顿了顿,嘴里动作兀自停下,好几秒都没说话,黄思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低眉顺眼装可怜道:很难下咽吗?
你尝尝看?李清鸥的语气分明柔和了许多,带着一股笑意,挑着眼,也没用公筷,夹起面前的剩余几根韭黄就到了黄思研的碗里:你告诉我好不好吃?
黄思研看着碗里那几根惨黄的韭黄,心里砰砰直跳,她小脸红红的,又觉得自己太过明显,赶紧低头扒拉着韭黄,上下嚼了几下,脸色刹那间就僵住了。
没,没放盐。
什么没放盐啊?高庆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手里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堆满笑走到vivi的面前:老师,您的茶。
低头却看到她的碗里空空如也,不禁愣了愣:老师,这些菜不合您的胃口吗?
黄思研这才留意到她从头至尾都没动过筷子,那她刚刚在干吗?就干坐着看黄思研和李清鸥聊天吗?高庆明可能也觉得有点别扭,转头问黄思研:是哪盘没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