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思路,黄思研也觉得自己在不知好歹,今晚要不是戴立夏,她和李清鸥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可也不能因为如此,就否定了戴立夏在这件事上做的过分之处。
黄思研认为,哪怕戴立夏再不应该,她也不能和戴立夏当场发飙,毕竟那是戴立夏,只想着回去和她谈谈,只要戴立夏保证了以后再也不监听自己,那黄思研还是可以和她做朋友,说实在的话,黄思研欣赏戴立夏,是从内心认可她这个人的魄力与手段,那些都是黄思研自己不具备的优点,在某个角度去想,黄思研对戴立夏是喜欢的。
喜欢,意味着会容忍,但不会纵容,黄思研对戴立夏的喜欢里面有怜惜、崇拜、尊重与敬佩,唯独没有心动,但爱情中,最先需要的也是心动。
从一开始,黄思研与戴立夏之间就少了那份心动。
一整晚的胡思乱想,又担心那些混混会回来找事,黄思研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第二天她在鸡叫声中醒来,屋里还是一片漆黑,黄思研感觉自己胸前趴了一个人,那人压在她的身上,虽然体重轻,但还是让她有点不习惯。
打开灯一看,正是李清鸥那个小霸王,她眼睛亮晶晶的,看样子早醒了,黄思研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没推动,李清鸥声音软绵绵的,瓮声瓮气地撒娇道:思思,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黄思研压根没涂香水的习惯,听她这么说,也没放心里去:压死我了,你起来,快点。
李清鸥四肢都缠着她,跟无尾熊一样,她显然不准备起身,也推不动她的身体,黄思研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多,还早得很,她困得不行,又强烈抗议了几句,未果后,接着混混沌沌中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床上只剩下她一人,李清鸥已经起来了,黄思研揉着眼睛在床上坐起,低头一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睡衣被人解开了,并且...胸前这片红红的是怎么回事?
李清鸥!!!!
一声咆哮声从楼上响起,李清鸥在楼下和邻居聊天,黄思研穿好衣服跑下楼,本打算兴师问罪,见到邻居也在,当然没有傻到当面拆穿李清鸥这个禽兽的真面目。
起来了?快去我家喝粥,我特意让我老公买了点油条回来,你们做饭不方便,去我家吃吧。
这位邻居是昨天黄思研送菜的其中一位,跟李清鸥的外婆是对门,李清鸥外婆出殡那天,她也去了,一路哭得蛮伤心的,今天一看,她的眼睛还是肿的,想来跟李清鸥外婆的关系应该不错,等那邻居回去后,李清鸥耐心地跟她解释说:我以前请她照顾我外婆,一个月工资五千元,就让我外婆在她家吃饭,顺便帮忙每个礼拜带我外婆去看病,所以跟她关系挺好。
黄思研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点完头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不是过来找她算账的吗?
李清鸥,你是属禽兽的吗?黄思研咬牙切齿地拧了她的手臂一把:你把我咬成那样!
没想到,李清鸥一听反而乐了:思思,你觉得我咬你,你不会醒吗?你三十多岁了,对这种事,还这么单纯呀,哎呀,突然心情好好,原来我家思思真的这么单纯。
黄思研忽然就明白了那红痕是什么意思,跟着上下打量了李清鸥几眼,看她穿得人模人样,一件百搭的黑色大衣被她穿得韵味十足,真的是想不到会是位衣冠禽兽。
我懒得理你。
李清鸥见到她脸红了,又靠过来逗她说:不过亲你那么久都没反应,猜想你那里不敏感,那是哪里敏感呢?
滚呀!黄思研拿着牙刷的手臂抖了抖,就差没炸毛了:出去,出去,出去,烦死我了,懒得看到你!
李清鸥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心情是真的不错了。
黄思研这回是真的不想理她了,都说三四十的女人如狼似虎,可别人也没她李清鸥这么饥渴啊?再看她和邻居聊天的时候,谈吐不凡,举止稳重,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是一个如此不要脸的王八蛋!
中午真的不在我家吃饭吗?我让我老公去买点本地的小鱼干回来,就干脆别走了。
不了,高姐,我们还得赶回去上班。李清鸥坐在饭桌前,呷了口白粥,轻声答道:不过有件事,我还得麻烦您。
你说,你说。高姐擦了一下嘴,连忙点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李清鸥放下手里的勺子,轻凝了下眉:外婆走了,这房子也空了,与其放在这里烂掉,我想把钥匙给您,您帮我收拾一下,有什么家具,您觉得可以用得上,尽管拿,就是我外婆收藏了很多书和小摆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都是她老人家这么多年的心血,我想请您帮忙,帮我收拾出来,再打包寄给我。
那没问题啊。高姐爽快地一口应下:别说请不请了,要不是你当初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我家连饭都不一定能吃得起,你外婆还经常帮我带孩子,你和她老人家都是我的恩人,家具那些我也不动,全帮你收拾好,你改天回来看看,哪些可以带走,等不要的,再给我就可以。
我想我应该不会回来了,家具那些都留给您安排,我这边亲戚多,事后可能会让您受委屈,到时候我会让我小姨夫跑一趟,帮您处理一下后续。李清鸥听完嫣然一笑:高姐别客气了,以后有机会,您与姐夫去市里了,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再好好谢谢您。
哪里话。高姐的老公话少,长得也很矮,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喝了半天粥,听李清鸥说完,他突然发话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两人了,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提前和我们说,我们给你把屋里收拾出来,保证一定可以住人。
农村人有好有坏,有些坏到骨子里,有些朴实无华,但也不像城里人那么复杂,只要有心人在村里一打听,谁好谁坏一清二楚,这不李清鸥和黄思研吃完早餐出来,收拾完行李去开车,看到两辆警车停在了李清鸥三舅公的门口,一打听,说是昨晚三舅公的儿子喝多酒在ktv打架,被人打进医院抢救,还没脱离危险。
但警察过来,却是因为在他另外一个儿子的车上搜到了枪、支,所以到他老家来了解情况,三舅公急得当场晕倒过去,一家人一下被闹得鸡飞狗跳,黄思研看了看热闹,附近围观的村民不少人都在轻声叫好,估计那三舅公的两个儿子在村里一向横行霸道,其实心里也有了数,心想这绝对是戴立夏的作风,戴立夏处事风格是很标准的斩草除根类型,换了司徒周,绝对是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前天坤表叔的车子被砸了。李清鸥开车离开村里,路过三舅公门口的时候,忽然开口说:人跑了,也没人赔,听说车子是他借的,要赔钱,他找我爸要钱,被我爸拒绝了,他一口咬定是我找人报复,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到时候又得找我爸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