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娜来势汹汹地推开房门,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她先走了过去,关上门,对黄思研招了下手:好久不见啊,黄小姐。
也没有很久。黄思研躺得好好的,虽然不知道她来干嘛,但也没有怯场:你找我有事吗?
来看看你呀。易安娜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花篮,表情诚恳的很:听说你生病了,还上了报纸,说是因为你未婚夫的案子进展不明,半夜气急攻心进了医院。
黄思研:...
这种骚主意,也就司徒周想的出来吧,黄思研无力吐槽:你先坐。
不用了,我来看看你就走。易安娜嘴上说着不坐,很快就在黄思研病床前的铁椅子上坐下了,她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摆放的玫瑰花,感慨说:我来看伯母的,你不知道吧,清鸥的妈妈住院一个礼拜了,车祸,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极有可能是人为的,因为当时发生在我家门口,可我们小区一向安全,而且事情发生后,肇事车辆逃逸了,查了监控,是一辆从没见过的车子,而且还没有上车牌,警方还在调查。
她这番话信息太大,黄思研有点乱了:她妈妈为什么会在你家小区被撞?不对,为什么有人要撞她妈妈?
那辆车,是直接冲清鸥来的。易安娜的声音语重心长,跟黄思研相比,多了一抹淡定:清鸥身边发生的事情,你知道的很少,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前几年,清鸥在vivi手里接过了一个大客户,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我说的厉害,不只是指我们市里面的势力,清鸥知道对方的很多秘密,以前清鸥在vivi手下的时候,大人物根本不担心清鸥会不会泄露他的秘密,可是现在,清鸥离开了vivi,他们失去了对清鸥的掌控,导致现在,清鸥迫不得已地选择和我们合作。
这些话像一锤子般敲到了黄思研的脑袋上,黄思研被震得头晕眼花:可是,为什么别的心理医生没事?
易安娜笑了:你见过有哪个这么年轻的心理医生年薪几十万?还买了几百万的房子,甚至还有三家与人合作的店铺开张?清鸥年轻的时候,选择错了路,后来她后悔了,后悔的代价就是很残酷,黄小姐,清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吧?
黄思研张张嘴,沉默了数秒,没法反驳她的话。
清鸥有些时候特别像个小孩子。易安娜听她不讲话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吗?她想和vivi断绝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你,虽然那时候你还是高太太,而现在,她想和vivi恢复关系的时候,也是因为你,因为你倒下了,倒在地上,她妈妈出车祸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放弃,因为你,她亲口告诉我,她怕了,她害怕你有什么意外,害怕万一你出事了,她还在无能为力。
黄思研闷了一口气在心里,反驳说:她要你帮忙,还会找你说这些?
看来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易安娜冷着脸嗤笑:我和清鸥不会复合,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我针对你,只是因为讨厌你,我特别讨厌你,黄小姐,我可以接受清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我接受不了她满心只有一个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我话说完了,我希望你能知道,你要是为了清鸥好,你就得帮她解脱那些控制,就算你帮不了,也别成为她的绊脚石!
易安娜特别喜欢用情感道德去绑架别人,上次她也是这样要求黄思研帮忙,但黄思研这次却少了上次的斩钉截铁,她觉得她现在特别乱,乱到没法去正常思考事情,就连易安娜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屋里的灯被人打开,她在床上缓缓抬起头,才看到司徒周来了。
司徒周发现她终于留意到了自己,长吁了口气:小黄总,起床吧,我给你跪下道个歉。
黄思研翻了个白眼,对她爱理不理地,语气恶劣道:用不着。
别生气了,我可不敢再气你啦,我哪里会知道你这么脆弱。司徒周笑眯眯地坐到她床上,跟顺毛一样伸手来回拍着她的肩膀:我这几天忙啊,没时间过来看你,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别生气了行不行,我给你带了合同过来,你看一看。
黄思研躺在床上还是没理她。
那行,我大概跟你说一下。司徒周翻看手里拿着的几张合同,念念有词道:之前我跟张红保签的合同,三百万,事先就言明了,只要保证帮他拿到曹副总的贪污证据,三百万他就给我们一人一半,这合同老早就签下了,白纸黑字,日期都有呢,我不骗你,上面还清楚说明了,他要是提前毁约,钱也得给我们,还有李清鸥这个合同,我跟你三七分,你起床,签名,我晚点就把钱打给你。
黄思研恼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她一听司徒周提起李清鸥就生气:你的意思是,我想要你的钱吗?
当然不是了。司徒周见到她终于肯理自己了,眉眼都笑开了,被她怼了,也没怒:这么着怎么样,李清鸥的两百万呢,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愿意要,我收她一半吧,行不行?其他都退给她,我也知道她困难,卖房卖车聘用我,也肯定是因为你推荐的,那这样吧,五十万,怎么样?姐,这是最低的价格了,我也要养员工。
黄思研觉得她今天好脾气地再三退步有些奇怪,禁不住凝住了眉:你这么有能耐,干吗还来找我?
司徒周依然嬉皮笑脸:这话不能这样说,夫妻都会吵架是不是?更何况我们姐妹之间呢?
谁跟你是姐妹啊?黄思研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脸骂道: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你都把我气进医院了,你要脸吗?
不要脸,不要脸。司徒周嘻嘻一笑,接着杆子就往上爬: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不经气,我错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