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黄思研刚想反驳,话才吐了一个字,突然胸前一凉,在众人的惊呼下,她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狼狈,易安娜手里的酒杯已经着地了,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可怜巴巴地解释说:不好意思啊,我走太快了,黄总,我不是故意的。
黄思研死都想不到会有人模仿自己对待朱远方的一幕,她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接过李清鸥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胸部,没有回话。
清鸥,盛总想见你呢,所以我才这么着急找你。易安娜的道歉并不诚恳,很快就自圆其说地把话题跳了过去:你现在跟我一起过去吧。
发生那一幕后,李清鸥脸上自然也没了笑容,易安娜在看着她,刚刚那一幕动静那么大,导致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黄思研身上压力颇大,压低嗓子,温声劝道:李小姐,你去吧。
李清鸥脚没有动,手里还是拿着那服务员送过来的几张纸巾在黄思研湿了的礼服上擦了几番,黄思研内心深处一声叹息过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是一声微小的无奈在心里响起,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别因为我前功尽弃。
她说完,没有再多呆一秒,双手拿着一团潮湿的纸巾,就往左边的洗手间方向去了,好死不死,她在洗手间门口碰到了刚出来的朱远方,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朱远方自然也看到了她身上的酒渍,脸上表情瞬间复杂多了。
黄思研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进了洗手间里,找了几张纸,站在镜子面前擦拭自己的衣服,她仔细回想起来,李清鸥似刚刚乎有些紧张了,但她不应该紧张的,黄思研要和她避嫌,就必须得明白她得离李清鸥远点,而且那个易安娜,她是不是有病啊。
神经病。
黄思研忍不住碎了一声,那女人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众目睽睽之下,她让黄思研下不了台,难道她的形象就高大了?又不是小学生,玩这一招有什么意思?黄思研越想越觉得李清鸥如果跟着这个女人,必定是没前途了,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恨恨又道:真是吃饱撑着了。
她擦完衣服,出了洗手间一看,众人又聊开了,似乎刚刚泼酒的一幕早已经不复存在,朱远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黄思研看到戴立夏一个人在沙发那里坐着,身上又穿起来她的绿色外套,黄思研看着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司徒周临走前的叮嘱,于是端起服务员托盘里的红酒后,便缓缓走了过去,她在戴立夏身边坐下,找着话题打招呼说:小戴总冷吗?
戴立夏稍微挪开了些两人的距离,看着黄思研,特意盯了一眼她手里的酒杯:我里面的衣服材质特殊,沾酒洗不掉。
黄思研:...
我也没想泼你好吗?黄思研悻悻然地放下杯子:小戴总一个人坐着不无聊吗?
无聊。
那小戴总不去找人聊天?
那样会更无聊。
黄思研:...
这话在找她聊天的黄思研面前,看来是没法接了。
时间无辜地定格了几秒,黄思研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反正是跟戴立夏聊不下去了:那小戴总慢慢无聊,我先走了。
戴立夏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慢走。
黄思研:...
这女人怎么那么难沟通啊!黄思研瞬间又不想走了,决定干脆把天聊死算了:小戴总既然觉得无聊,又为什么要赴约呢?
工作很无聊,吃饭也很无聊,跟人聊天也很无聊。戴立夏难得地多讲了几句话,她的态度如温水般从容,不紧不慢地回道:如果我的人生就剩下这两个字,那我为什么要拒绝它呢?
黄思研觉得她说的很深奥,有点没听懂,但还是硬撑着接话说:既然没法拒绝,就去融入大家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戴立夏轻轻锁眉想了想:融入不了,可能是因为我不爱喝酒,也没有泼酒的爱好。
好了,这天彻底聊死了,黄思研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交际黑洞,这黑洞用一股匪夷所思的气流朝她涌来,直扑得黄思研瞠目结舌,她觉得戴立夏是她见过最最最难搞的女人,真的是让人招架不住。
那,小戴总电话号码多少?有一句话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黄思研在司徒周身上学到最多的就是这个精神,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点破了说:下次有不无聊的事情,我可以找小戴总一起出来玩呀。
我的电话号码。戴立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脸,那双目光炯炯的眼睛,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压迫在了黄思研的神经上:黄总您,不是早知道了吗?
黄思研咽喉处咕噜一声,嘴里因为紧张过度而分泌出来的口水,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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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人真的不能惹, 比如既聪慧又精明狡诈的戴立夏, 黄思研所有的小伎俩在她眼里都是班门弄斧,这种被人了如指掌的状况非常讨厌, 但黄思研却并没有很讨厌戴立夏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