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婺源是李清鸥的本命空间?不然李清鸥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强势?黄思研张张嘴,没法反抗了,李清鸥干脆直接拿着她的身份证去退房,她也不做什么,身份证往柜台一摆,指着身后的黄思研说:房租不要了,直接退房。
那前台不过一米五的身高,跟她站一起,足足矮了一个头多,或许是被李清鸥这气焰惊了几秒,也没敢多问,连找人查房的流程也没处理,直接就把押金退给了李清鸥,李清鸥拿了钱,这才领着黄思研去上面收行李,那前台可能才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找了一个工作人员跟着,可能是担心李清鸥会把房里那个灰尘满扑的液晶电视拿走。
毕竟李清鸥这架势,真的像是来砸场子的,二人进了黄思研订好的房子里,她左右看了看,虽说她自己不讲究,但对这屋子的嫌弃是非常明显地摆在了脸上,她看到黄思研进洗手间去收刚进来时洗脸的毛巾,也没跟着进,转身问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她们的酒店工作人员:你们这宾馆是不是很久没有开张过?
那酒店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胖乎乎的身材,比李清鸥矮半个脑袋,可能对李清鸥印象挺好的,竟然也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老老实实回答说:一直有开张,过年都没有休息。
李清鸥点了下头,又道:那你们酒店过年挺人性的,给你们打扫卫生的阿姨放了年假是吧?你们阿姨的年休时间是一年吗?
李清鸥是疯了吧?黄思研听得脑袋痛,她赶紧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果不其然,一出来就看到那个跟李清鸥对话的男人脸黑了,这女人会聊天吗?她不是心理医生吗?她是不是要让黄思研跟她死在这个酒店啊!黄思研提起行李箱就跑,懒得管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
李清鸥愉快地跟人家聊完了天,自然而然地就跟着她屁股后面一起出去了,二人上了她租好的车子,黄思研瞄了瞄李清鸥脚上的那双高跟鞋,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提议道:不如我来开吧?
李清鸥坐在驾驶位上,不慌不忙地系好安全带,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充耳不闻地反问道:思思觉得自己的车技怎么样?
我的吗?黄思研拿驾照的时间还是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后面她也没怎么开过车,零零散散地偶尔练练手,不过之前和李清鸥去野营的时候,是她头一次上高速,老实回答说:应该还可以吧?
我有十年驾龄,不包括自己的车子,坐过的车子应该也有上千辆,你猜怎么着?那次坐思思开的车子,我第一次头晕了。
黄思研:...
你也没说过啊。黄思研在心里纠结地忖着,没好气说:你全程都没说什么,而且还一路吃零食,还...
还装成一副小人、妻的样子喂自己吃零食,想到那一幕,黄思研就感觉自己被这女人彻底戏弄了一回!
是啊,为什么我不说?李清鸥这回顺理成章地接了她的话,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很淡定自若,含浸着一股子感慨:可能因为太喜欢思思了吧?那天收到思思说要来婺源的信息,我在飞机上想了很多,想着在思思心里面,到底把我当什么,是不是我太纵容你,让你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我是你的爱人?还是随心所欲的垃圾桶?又或许,不是你的错,是我把我自己给忘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把职业习惯渗透进了生活里面,不好的也要当成正常,可是头一次,爱情里面也变得如此,说真的,我也有点累了,那么喜欢你,喜欢到,李清鸥不再是李清鸥了,思思,你听得不难受吗?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里面,黄思研扪心自问,李清鸥足够完美,可是这个完美常常让她觉得不真实,好比日本的那些家庭主妇一样,只要黄思研给了她基本的保障,她便无论什么都可以原谅自己,黄思研默然了几秒,点头说:我其实有时候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李清鸥目光躲闪了下,终是听到了黄思研的心里话,她眼神透着的无奈比失望更浓盛,唇角上扬,轻笑了一声,微微一叹:感情到这一步,两个人都有错,所以我在想,不如干脆坦白一些,我再也不是你的心理医生,你也不要成为我盲目的爱情,以后有什么说什么,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就算了,我也不强求。
黄思研瞟了她一眼,倒也不敢反驳,点头说:好,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出来。
那我可真说了。谁料李清鸥听了她这句话,立刻就答了,她纤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落着,颇有节奏感地点评说:你做的面条很难吃,比你做的饭难吃一百倍,你的品味很差,你有点驼背,你不但车技很差,吻技也非常一般,跟你接吻的时候,我仿佛在吃一根牛筋,你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而且我一句都听不清,你昨天给我做的荷包蛋没放盐,你...
好了。黄思研先是打断她,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完了吧?
没有。李清鸥饶有兴致地笑了一声,接着说:你不是性、冷淡,黄思研,我知道你想要我。
倏忽一下,黄思研身子一僵,没法跟她继续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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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绿灯, 时间短暂, 较好地缓解了黄思研目前的窘迫局面,李清鸥订的酒店应该是本县最好的一家酒店, 虽说外部楼层依然矮小,但这个跟整个县城的发展有关, 可能是源于淡季, 酒店外头的小型喷泉并没有人管理,它百无用处地立在那,显得整个楼前都有些滑稽。
李清鸥停好车, 时间已经不早了,酒店里楼下的餐厅已经有好几对人在用餐了,人不多,稀稀疏疏地分别坐在四周, 黄思研刚坐下, 就看到一个女服务员朝她们走了过来, 是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女人,化着浓妆, 大白粉打在她的脸上, 可能是想掩饰她的真实年龄,但因为粉太厚, 反而更显得苍老。
您好,二位吃点什么吗?
话音刚落,黄思研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份菜单,菜单是崭新的, 价格相对也还算好,没有太离谱的食物在上面挂着,黄思研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坐着的李清鸥,见她手里拿着一盒火柴在转来转去,那火柴盒是餐桌上自己提供的,可能是因为它的菜单上有砂锅有关?可谓是准备妥当,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是给某位小朋友用来转圈圈玩的吧?
李清鸥边转着圈,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与粉蒸肉,不伦不类的搭配让黄思研咋舌,她点完把菜单放回到了桌上,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笑眯眯地说:思思想吃什么?没关系,我们aa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