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黎心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借住!说的真好听啊,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小十八线,想靠着潜规则上位可以理解,但是请不要在这装清高行吗,我看着恶心。
你秦煜封莫名被这一通讥讽,愈发的不明所以。
我不管你是不是爬上了时年哥哥的床,但我警告你,给我识相点,他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厌倦了就会像垃圾一样丢开,我黎心蕊和他才是最般配的,你给我老实点。黎心蕊又道。
她从小喜欢季时年,面对着眼前这可能和她心爱之人关系匪浅的男人,心中的怨恨岂止这一点,可是从小的生活环境却让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痛恨就能解决的,无法改变,便只能妥协,可是黎家千金是什么人,她即便是妥协也妥协的这般激烈,她心中难受,又岂能让旁人逍遥。
黎心蕊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秦煜封,犹如看着一个染上了传染性绝症的病人,尖酸刻薄的话一句接一句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话落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起身离开,却在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以后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怕污了眼睛。
第25章
秦煜封看着那将细腰扭成一支风中杨柳的背影,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进退,眼中现出几分茫然。
要不是他白话文学的还不够通透,估计就是再好的脾气,面对这样一番莫须有的责辱,都得火冒三丈到违背圣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遗训吧,而且就黎心蕊那小身板,估计秦煜封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揍得爬不起来,可是这个身长八尺的男人,此刻却犹如一根被天雷劈过的木头立在那里,除了恍如入定般的呆愣,半点多余的反应也无。
良久,秦煜封迈步走出了隔间,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甚至窃窃私语,他却浑然未觉,饱受四书五经荼毒的大脑本就不怎么灵光,此刻被黎心蕊的话给堵了个水泄不通,真真切切的成了个脑梗塞,那些女人的七嘴八舌的议论恍如扑向灯泡的飞蛾,就算在怎么激烈,也无法撞进他那罩着一层防弹玻璃的大脑。
秦先生,季总让我送你回去。老赵看到秦煜封出来,忙上前打招呼,见他神色有异,又询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啊?秦煜封看向老赵,反应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没,没事。
老赵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夏夜里张牙舞爪的热浪一时都被关上的车门阻隔在外,空调的冷风让秦煜封混沌的大脑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但是却无法驱散方才会场中那容貌佼好的女子不堪入耳的话。
秦煜封有时候是迟钝了些,但是却并不笨,黎心蕊的话说的那么直白,是个傻子估计也能听明白个七八分了,他震惊的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竟然会会是个断袖!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那人对自己的收留和帮助秦煜封狠狠的垂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能这般想,简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煜封回到家,拿起那本离开时看到一半的书,盯着书页许久,却没有翻动半页,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只有那萍水相逢的女人扔给自己的重磅炸.弹,不知过了多久,他口中喃喃的道:不管如何,季兄是我的恩人,但是寄人篱下终究非长远之计
想通了之后,便打算等季时年回来之后就和他说自己搬出去的事情,十点一刻的时候,门外传来开门声,是季时年回来了。
秦煜封立马从那一动不动的书页中抬起头来,在看到季时年的那一刻,心中早已做好的建设却在一瞬间土崩瓦解,秦煜封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他感觉自己身子有些僵硬,迈开的手脚好像顺了拐。
向来精明、惯会察言观色的季总破天荒的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直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看向秦煜封道:帮我倒杯水来。
大概是错觉,秦煜封觉得他的眼神较之以往有些不同,他愣在那里半晌,说了个好字,然后去给季时年拿水,想到他平时的习惯,还不忘从冰箱里面拿了那进口的矿泉水倒进杯子里。
秦煜封看着季时年将一杯水喝完了,终于开了口:季兄。
嗯?季时年将视线从水杯摞到秦煜封面上,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白皙精致的面颊上,能隐约看见两颊上带着一点微微的红晕,形状佼好的眼角也带着一点红色,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秦煜封。
秦煜封出口的话突然哽了一下,心脏不知为何,顿失了节拍,但他很快的压下自己这莫名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开了口:季兄,在你这里叨扰多日,实在过意不去,小北那边已经找好了房子,我明日就搬出去了,和你说一声。
你说什么?季时年缓缓的问了一句。
秦煜封以为他没听清,刚想再重复一遍,就听季时年问:这里住的不习惯,还是你看不上我这寒舍?
不,不是的秦煜封匆忙解释,这里很好。
那是什么?季时年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秦煜封的身边,他缓缓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问了一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秦煜封耳边敏感的肌肤上,他顿时感觉那热度顺着耳畔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黎心蕊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脑海中,秦煜封彻底慌了神,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季时年,却不想这一推之下,对方竟直直的向着地上倒去。
眼看着季先生尊贵的后脑就要撞上身后的玻璃茶几,秦煜封吓了一跳,急急的伸手去拉,慌乱之中,那力道用的极大,季时年顺着惯性狠狠的撞在他的身上,两人一起向着身后的沙发上倒去。
季时年被这一撞,体内的酒精被彻底的催发,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缓缓的说: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呢?那声音轻轻的,仿佛秋风吹过湖面,冰凉中带着几分落寞,竟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心疼来。
秦煜封在一开始便知道他喝了酒,但是看他脚步沉稳,说话也正常,完全没想到他是喝醉了,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伸手推了推季时年,轻声道:季兄,你喝醉了!
季时年迷离着双眼,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个浅淡的笑来,仿佛春阳打在冰原上,将那封冻千年的寒冰破开了一道裂缝。
秦煜封被那难得一见的笑晃了下神,随即就感觉到唇上传来柔软而冰凉的触觉,他猛然睁大了眼睛,从未有过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通身仿佛被一股绵长的电流击过,脑子里那些本来就懒散懈怠的细胞彻底半身不遂起来。
良久,陷入魂不附体状态的秦煜封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上了什么自,自己竟然被人给强吻了,还是被个浑身和自己一模一样男人!他伸手猛地一把将季时年推离自己,然后坐起了身子。
季时年整个人是恍惚的,失去了秦煜封双手的支撑,前后左右的晃了几晃,又向着地上倒去,秦煜封见状又手忙脚乱的去扶,折腾了老半天,被个男人夺走初吻的一把怒火堵在胸口还没发出来,就这么悄没声西的夭折了。
秦煜封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闭眼躺在沙发上的人,仿佛恨不能把那人盯出两个窟窿才罢休,良久之后,他上前两步,弯腰缓缓的伸手,将沙发上的季时年抱了起来。
第26章
将他放到卧室的床上,秦煜封帮他脱了鞋袜和西服外套,盖好了被子,刚想出门,突然听见一声低低的闷哼,他下意识的回头看,顿时被床上人苍白如纸的面色吓了一跳。
季时年双眼紧紧闭着,如豆的汗珠顺着他饱满的额头滚落下来,洁白如雪的枕巾瞬间被浸润出一片濡湿的深色,那张向来无波无澜的面容显现出难以忍耐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