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北面上露出激动,但是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可我不是学表演的,我从来没演过戏。
林安听他这么说,没有失望,反倒露出几分赞赏,年轻人不盲目,也很理智,一时只觉得这小伙子愈发的顺眼。
不会演戏没关系,也有不少成功的演员是半路出家的,演戏是每个人天生的本能,需要的不是技巧,而是感觉,你相信我的眼光吗?
杨北被他说得心动,愣愣的问:我,我行吗?
杨北跟着林安去试镜,之后林安让他呆在片场适应一下环境,顺便看看其他演员是怎么演戏的,一直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他这才回去。
秦煜封中午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吃的盒饭,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他,问道:中午去哪了,午饭可曾用过?
吃了,哥,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杨北伸手拉住秦煜封往街上走,心情显得非常愉快。
甚么事?秦煜封问。
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秦煜封看着大步走在自己前面的杨北,那步伐那么的轻快,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出了这片繁华地段,杨北带着秦煜封进了一家酒楼,虽然说不上特别高档,但是显然比他们之前去过的那些个快餐店路边摊好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此时到饭点,酒楼里面人声鼎沸,看情形就知道这里的东西做的应该不差,杨北带着秦煜封走到一处空着的桌子坐下。
他伸手招了招,很有大款派头的喊了一声:服务员,点菜。
很快有服务员上来,是个年轻而相貌佼好的女人,女人打量了他俩一眼,见秦煜封穿着得体,面貌俊朗逼人,开口问他道: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杨北自小混迹在底层,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面上生气道:问谁呢,没看见是小爷我请客吗?
服务员一愣,面上显出些尴尬,随即将菜单递到杨北的面前:先生,您看看要点什么?
杨北伸手摆了摆:算了,菜单给他吧!
服务员:
等到服务员下去,秦煜封终于绷不住的笑了:小北,你可真是!
杨北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秦煜封面前:哼,她分明是以貌取人嘛,我捉弄她下怎么了?
若说以貌取人,你生的这般清秀俊朗,她也该奉承你才是。秦煜封故意曲解道。
这话显然取悦了杨北,他伸手拂了一下额上并不存在的刘海,这还差不多,等我以后成了名,这些人还不得巴结我。
小北,你方才说有何事要和我说?秦煜封笑了笑,想起方才的事情,转而问道。
杨北调笑的面色一瞬间变得严肃,他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哥,我和你说,我找到工作了,今天我遇见了大导演林安,他说我可以在他的电影里面演一个角色。
是吗,那可太好了,秦煜封听他找到了工作,不由高兴,但随即又不免担忧,可是你的手?
第23章
这个不用担心,电影开拍还有些天,到时候我这手也该好了杨北说的眉飞色舞,秦煜封对于演电影其实根本没什么概念,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份怎样的职业,只是见他高兴,便下意识觉得是好事。
季总。
季总好!
季时年从楼上下来,一路上对于员工们的招呼恍若未闻,只是阴沉着面色目不斜视的往外面走。
一整天的忙碌,加上底下人企划案出了失误,让他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几乎到达了爆发点。
出了门,司机老赵习惯性的问一句:先生,找个地方吃饭还是?
季时年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语气显出几分不耐,回衡水。
他平常常住的那处房子位于的小区便叫做衡水小区,家中还有主宅,并且在很多地方都有房产,他爸爸在他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去世,季夫人是个从来不沾商政的人,弟弟那时候只有十几岁,整个家几乎可以说是靠他一个人扛起来。
当初他父亲去世,多少人等着看笑话,而他却用自己的能力撑起了家业,并将父亲留下的公司发展成如今的规模,今时今日,他季时年再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老赵见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说,安静的开了车门让他进去,开车将他送到了小区楼下。
季时年微微仰头,百尺高楼几乎插入云霄,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楼上很多窗户亮起了灯盏,而他家的位置却仍旧漆黑一片,他伸手抹了一把脸,迈步往楼中走去。
出门打拼事业,回家孤灯冷灶,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数年,人都说习惯就好,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人会真的习惯的了孤独?遇到难处的时候全靠硬抗,心中的压抑无人诉说,那些环绕在身边的人都不过是利来而聚,利尽而散,他季时年若有一天一无所有,那些人还会有一个愿意留下的吗?
他伸手推开大门,却在那一瞬间愣住了。
大厅昏黄幽暗,但仍能看清里面的情形,修长俊挺的男子正站在对门的厨房里炒菜,煤气灶中的幽兰火光映射在那人白皙俊挺的面颊上,反射出几分莫名的色彩,那感觉,不是冷峻,不是邪魅那一刻,季时年感觉到一丝不可名状的暖意蔓上自己的心,那感觉来的那么突然,就好像天边一点火星落入了经年不化的冰潭,却能将那寒冰破出一个窟窿,冰下久不见光的潭水犹如窒息的人突然得到了氧气,只想要拼命的呼吸更多。
秦煜封听到门响的身影,下意识转过头,随即面上露出一个笑来:你回来了。
他的上身系着一个女式的花边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处,许是因为天热,衬衣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两颗,白皙圆润的额头上渗出晶莹的汗水。
季时年看着他真诚而自然的笑意,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室内瞬间亮如白昼。
怎么不开灯。季时年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但是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只是那温和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普一出来,便被他没什么表情的表情给淹没的消散殆尽,
啊,天色都黑了,我竟未曾注意。秦煜封顺着厨房窗户看了一眼外面,似乎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你在做饭?季时年这次难得没有吐槽他,他缓步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与大厅是一体的,只是中间一条长长的瓷砖台子给分隔开来,样式就像酒吧的吧台那般。
秦煜封被他这一问,方才想起来窝里还炒着芹菜,他面色一变,赶忙转身去看锅里,但是已经来不及,有些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