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秦煜封听出了他有后话,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问道。
张总转头对身边的侍者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侍者走到包厢的酒柜边取了一瓶酒和三个偏小号号的玻璃杯,侍者开了酒瓶一股脑将三个杯子倒满了。
张总伸手指了指,说道:你将这三杯酒喝了,我就放你们走。众人看到那酒的牌子,当下一惊,既而恍然大悟,这么烈性的酒,别说三杯了,就是一杯也很少有人能挺得住,就知道张总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果然啊!
秦煜封看了看围住自己的人,再看看怀中奄奄一息的杨北,心中一时焦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他将杨北小心的放到沙发上,然后走过去端起了酒杯,第一口下去,他就被辣的咳嗽了起来,一直咳的双眼通红了才缓过来,包厢里的人顿时传来一阵唏嘘,这人一看就是不会喝酒的,还敢这么不自量力。
秦煜封急喘了几下,然后一口气将那杯酒闷了,喉咙传来火辣辣的疼,仿佛吞下了一枚枚烧红的刀片,但是他却顾不上那么多,俞谨韶看到他端起第二杯酒喝了下去,顿时有点佩服这人的义气和狠劲儿,开口对张总道:适可而止吧,这人明显不会喝酒,别闹出人命
他话音还未落定,包厢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一连串的乒铃乓啷声,毫无预兆的,秦煜封直直的倒了下去,还将桌上一众杯子酒瓶都带倒了,场中瞬间一片杯盘狼藉。
他当时想着自己虽然酒量不多好,但毕竟才三杯而已,而且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在酒里做什么手脚,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将这酒喝了,他也不能抵赖,得赶紧脱了身带着杨北去找个大夫看看才好,他似乎什么都考量到了,只是却想错了一着,这现代的酒水不比古时候,古代拿粮食或者花酿的美酒,酒精度并不高,酒量稍好的往往一人喝个一坛两坛都没甚么大碍,可张总刚刚给他喝的是号称魔鬼春天的极品伏特加,这种烈酒的酒精度数高达80%,一般都是用来制作鸡尾酒的,很少有人会直接拿来喝,他这两杯下去,和直接喝了两杯酒精几乎没差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时间有些傻眼,张总上前看了看,冷哼一声道:就这么点能耐,还敢跟我叫板方才没仔细看,长的倒是不错嘛!
把你的爪子拿开!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说道。
张总正要摸上秦煜封面颊的手顿了一下,他循声看过去,门口站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那男人面无表情,一双幽深的眼眸仿若千里寒潭,里面藏着经年不化的寒冰。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张总觉得自己后背一瞬间爬上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但比那视线更让他心惊的是,来人的身份,张总喉结滚动了一下,结巴道:季,季总您怎么来了?
小年!俞谨韶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季时年迈步走到秦煜封身边,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秦煜封的额头和面颊,然后扶着他放到沙发上,浓烈的酒气喷洒到季时年的鼻息里,他眼神一暗,转头看向张总,问道:你干的?
第50章
这张总看着季时年阴寒的面色, 心中一时没底,季时年平时虽然低调, 很少在各种活动上露面,但他庞大的家业在那摆着,上流社会就算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不多,但是基本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商业竞争中他经常能轻描淡写的将对手打的翻不了身, 而且对于得罪他的人, 向来不会手软,他很少发脾气, 也从不动用武力,却往往能在谈笑风生间将那些不长眼的人逼到穷途末路, 叫他们这辈子后悔认识一个叫做季时年的人。
张总一边揣测着那喝醉的男人与季时年的关系,一边想着以前听过的那些传闻, 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有些失常,但他毕竟在商业圈里面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企业的实力摆在那里, 平时对着自己巴结逢迎的人数不胜数,自从老头子死后,他就再没有过看人眼色的时候,因此又觉得对方即便真的那么邪乎, 难道还能吃了自己不成,当下便又硬气了几分,开口道:本想请这位先生喝两杯, 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差,竟然喝了一点就醉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了几分不屑。
是吗?季时年视线在包厢里面扫了一眼,迈步走到酒柜边挑了瓶最烈性的酒放到桌子上,说道,我听说张先生酒量向来很好,我也请你喝点吧!他说着话,随便从桌上扶起几个不知是谁用过的杯子将酒缓缓倒了进去。
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酒香很快弥散到包厢的每一个角落,张总盯着那只正在倒酒的手,那动作流畅而优雅,可是却让他莫名觉得毛骨悚然,季时年的动作很慢,一直将整瓶酒都倒完了,甚至倒执着酒瓶晃了几晃,仿佛要确定那里面一点不剩般,然后他双手一松,玻璃制的酒瓶落到了地上,发出清泠泠的声音,由于那瓶子制作精良,甚至没有摔碎。
请吧!他坐到秦煜封的身边,缓缓的交叠了双腿,包厢里的人看着这陡然反转的局面,心中都不由叹道: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一向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张总也有今天这样窘迫的局面。
静谧的包厢里,张总被这突来的脆响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几抖,他无意识的伸手揩了一把额头:我,我为什么要喝?
季时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问:你确定不喝?
张总一愣,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包厢包厢里,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和季时年的身上,当下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顿时涨红了一张肥脸,他突然伸手一把将矮几上的杯子拂到了地上,愤怒道:你他妈算什么,你让我喝我就喝,凭什么?
他已经年过四十,被一个后辈这么对待,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围观,愤怒之下满脑子都是自己丢了的面子,竟连心中那些害怕和顾忌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季时年面上无波无澜,但是眼中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起了一层寒霜,他站起身来,正这时候,邢秘书也赶了过来,季时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杨北,说道:把他带回去。然后他弯腰架起秦煜封向着包厢门口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却又回过头来,视线幽幽落在张总的身上,留下一句:张得阙是吧,我们后会有期。(我前面说他叫张什么来着,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明天再改下)
邢秘书架着杨北跟在季时年身后出去,俞谨韶见状追了上去,走到季时年身边,问道:小年,这位是?
季时年脚步一顿,说道:我男人。
俞谨韶显然被他这回答给震到了,哽了一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沉默的跟在他的身边,过了一会儿,从会所出来,眼见着季时年要上车走了,他才接着道,他方才一股脑喝了两杯魔鬼春天,不会有事吧?
季时年坐在驾驶座上,凑近秦煜封的脸感受了一下他的呼吸和面上的温度,感觉没什么异样,说道:他喝了酒就爱这样,明天就没事了!言毕发动车子要离开。
俞谨韶想起什么,又道:这人的兄弟方才酒里被那姓张的下了料,估计要送医院?
季时年显然有点意外,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忍不住眉头轻蹙了下,对着后面过来的邢秘书说道:把他送医院去。其实他心中是不喜欢杨北的,但是如果这人出了什么事儿,那呆子指不定又得急成什么样,想起这个,心中愈发的烦躁起来,一脚踩下油门飙了出去。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季时年想了想,还是调转方向将秦煜封送去了医院,让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说是有轻微酒精中毒,医生给秦煜封输了液,说是没有大碍,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在医院里输液完液,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季时年扛着秦煜封上楼,这是他们两人相识至今,秦煜封第二次喝醉酒,上次他也是这么被季时年扛回来的,但是境况却又与当时大不相同,当初的他们还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现如今却成为彼此不可获缺的存在。
秦煜封虽然看着偏清瘦,但其实身上是紧肉,而且他长得那么高,季时年将他带回来费了很大的力气,初冬的天气却汗湿了重衣,将秦煜封扛到卧室,刚要放到床上,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把他摞到了浴室里。
季时年将秦煜封丢到浴缸里边,伸手扒掉了对方身上的衣裳,然后调了水温将浴缸放满,继而伸手拿了条毛巾给他擦身子,他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知轻重,秦煜封被他擦过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便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季时年笨手笨脚的给他洗了一遍,然后又重新放水给他清洗第二遍,最后给他裹条浴巾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