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建奴来了!”重庆城头守军突然大喊大叫。听到了士兵禀报,王应雄大吃一惊,就像是座椅上安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什么?建奴来了?”
王应雄、曾英、王祥、杨展等人登上城头,远眺城下,只见城外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都是身穿蓝黑色号衣,头戴红缨斗笠的清兵,后面一队身穿淡黄铠甲,头戴避雷针头盔,骑着高头大马的八旗兵,只是八旗兵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余人的样子。
其中一名黄盔黄甲的八旗兵将领突然策马疾驰上前,到了距离城下一箭之地外,抬起头来对着城头大吼道:“吾乃大清巴图鲁,三等男,梅勒章京鳌拜是也!有谁敢开城与吾决一死战?”
“鳌拜?”曾英倒抽一口冷气,转头大喊道,“素闻鳌拜武功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军万万不可开城!只要我们守好城,建奴就拿我们没办法!”
城外的清军叫喊了半天,城内无一人敢出城同清军野战,尽管城内守军数量远远多于清军,却都被清军吓住了。
天色黑了下来,冯匡掉坐在一座酒楼雅座内焦急的等候什么人。过了一会儿,一名家丁来报:“老爷,杨军门来了。”
“快,把他请上来。”冯匡掉道。
杨展走上二楼,走进包间内,冯匡掉连忙站起来:“杨军门,快请坐。”
“冯御史今日请杨某过来,就是为了喝几杯酒吗?”杨展问道。
“来来,你我也认识多年了,说起来算自家兄弟,喝几杯酒又如何?兴许今日喝了这杯酒,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畅饮都不知道了。”冯匡掉招呼杨展坐下来。
杨展听出了冯匡掉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冷笑道:“冯御史,你这话说得,什么叫以后没机会了?重庆城池坚固,冯御史觉得建奴能破城?”
冯匡掉笑道:“建奴能否破城,冯某不知道,但杨军门您有危险了。”
“冯御史凭什么说杨某有危险了?”杨展站了起来。
冯匡掉缓缓回道:“若是建奴没来,杨军门尚可高枕无忧。可是建奴来了,杨军门才有危险。”
“此话何解?”
“杨军门因为自己不慎丢掉夔州,回到重庆之后,还迁怒王军门。而王军门又是王督臣的亲信,您得罪了王军门,王军门可是对你是恨之入骨啊!这次建奴来了,他肯定会借题发挥,认为杨军门新败,麾下军心不稳,为了稳定军心,他们必然会找借口。譬如说,无限杨军门您会给建奴充当内应,借机除掉您,收编您麾下将士,以此稳定军心。”
杨展惊得瞪大眼睛,对于冯匡掉所说的话他深信不疑。之前城内流传各种谣言,对他很不利。他早已成惊弓之鸟。被冯匡掉那么一说,杨展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看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不知不觉间,杨展已经浑身冷汗。
“冯先生快救我!”杨展突然跪在地上。
冯匡掉抚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杨军门若是想要活命,其实也不难。大清天军不是在城外?只要你帮大清天军打开城门,清军进入城内,杨军门便可活命。”
“这,这,这个恐怕不妥吧?”杨展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问道,“冯先生,倘若今后大清败了,楚国公抓住我们,能放过我们吗?”
冯匡掉哼了一声:“有何不妥?若是杨军门不开城门,恐怕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开了城门恭迎大清天军,还能多活好几年。或许大清顺应天命,夺取了天下呢?那么杨军门您岂不是大清的功臣?到时候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楚国公的jūn_duì 太厉害了,我只担心大清也挡不住楚国公啊。”杨展担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