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山啊,你也是太优柔寡断了,行军打仗,岂能犹犹豫豫?当进则进,若是错过良机,恐怕广州失陷,李贼就要针对我们来了!这是唯一破贼的好机会!”何腾蛟冷笑道。
李藻和章旷他们判断得一点都没错,李国栋确实是针对了何腾蛟的性格布置了疑兵之计,那些疑兵都是夜不收安排出来的。铁锤带着将士们在山中布置了无数稻草人,再派人在林子中驱逐鸟雀,制造鸟儿惊起,让何家军夜不收判断有埋伏。
可是真正的伏击圈内,士兵身上披着草叶树枝,躲在树丛中,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鸟雀就算是到了人的身边,也不会被惊动。
除此之外,李国栋还培养了一支动物部队,动物部队在伏兵附近放出养熟的鸟雀,那些鸟儿甚至可以停在士兵身上,让对手不会起疑心。淮军的动物部队除了有鸟雀、信鸽、海东青等鸟儿之外,还有犬、驯化过的狐狸、豹子等动物,甚至还养了老虎,水师则养了海豚。
按道理来讲,四处布置疑兵,会让敌军不敢贸然前进。但何腾蛟的性格李国栋十分了解,此人没有才能,又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到了快到傍晚的时候,何家军进入了天龙顶内,沿着天龙顶和大石冈之间的官道前行。
“敌人要来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刘体纯传令下去。
东坑一带,地面上盖着一张张防护网,不时有鸟雀落在防护网上。但是防护网的下面,却是一口口一人深的坑,坑内放置着各种火炮。张世的炮手埋伏在防护网下,所有的火炮都是事先装填好炮弹的,炮手们躲在坑内,不敢说话,不敢大声喘气,以免惊动飞鸟。
何家军全部进入了伏击圈内,就在此时,何腾蛟突然看到两边丘陵中突然惊起了一群飞鸟,那是大片大片的鸟群扑腾着飞起,似乎受到了什么惊扰。
“不好!真的有埋伏,快,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撤!”何腾蛟惊叫了一声。
已经来不及了,刘体纯的一万忠贞营老营弓箭手已经从埋伏的树丛中草丛中一跃而起,一万多支轻箭腾空而起,拉出了一条条弧线,向一百五十步外的何家军阵型中落下。
这些忠贞营弓箭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他们可以开强弓,能把轻箭吊射出一百五十步,若是使用重箭,也可射出八十步之外。刚刚射完了一轮箭矢的忠贞营老兵再次张弓搭箭,又射出一轮箭矢。
前面的箭矢在空中编织成一张绵密的大网,向何家军头顶笼罩下来,后面的箭矢又腾空而起,再次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中间的官道覆盖下来,紧接着第三轮箭矢升空。
乱箭下雨一般落在何家军的阵型中,那些兵大部分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布衣,没有任何铠甲防护,结果每一支轻箭落下,扎入何家jūn_rén 群中,都是直接扎入肉体之中。只见人群中惨叫连连血花飞溅,何家军士兵惨叫着倒下了一大片。
第二轮箭矢落下,又是一大片的何家军士兵惨叫着倒下。
箭如雨下,地面上、草丛中扎满了箭矢,有不少人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但是忠贞营射出的箭矢还在不断的落下,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每一名忠贞营老兵身上都携带了五支重箭和十五支轻箭,按照刘体纯的要求,他们把所有的轻箭射完,就等待埋伏的步兵出击,然后他们跟在铁甲兵和火铳兵后面,以重箭直射敌军。
不过是在转眼之间,每一名忠贞营的老兵就射光了十五支轻箭,这已经是他们的速射弓箭的极限了,每一名忠贞营弓箭手都胳膊酸麻,短时间之内已经无法再次射箭了。可是他们射出的十五万支轻箭,却已经造成了至少一万多名何家军士兵的伤亡。
“杀!”郝摇旗的五千人马从东坑方向杀出。
“轰轰轰”东坑方向响起了轰鸣的炮声,斜坡上腾起一股股白烟,炮弹呼啸着掠过己方步兵阵型的头顶,向何家jūn_rén 群中落下。
“杀!”西克腾和王辅臣的三千精锐步兵从马岭方向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