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冷笑一声“你我可去长沙,武昌乃楚国公封地,阻拦建奴是楚国公的事情。竖子在武昌城外密布城堡,他根本就没有把老夫这个湖广总督放在眼里!”
湖广德安府,当年的德安府并非今日的江西德安,而是今天的安陆、云梦、应城、应山、随州一带。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些人身穿蜈蚣服,脑袋上光溜溜的,只在脑后垂着一条金钱鼠尾辫,还有些人仍然是汉家衣冠。这时候多尔衮还未颁布剃发令,是否剃发,纯属自愿,但是当兵的必须剃发,衙门里的官员、衙役、小吏之类的国家暴力机器,也必须剃发易服;还有一些虽非衙门的人却自愿剃发的家伙,都是一些要讨好异族的软骨头。
“当”一声锣响,一群衙役打着“回避肃静”的牌子走过去,后面跟着一台两人抬的小轿,再后面又是一群衙役。
“快走,鞑子官来了!”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吓得让开。
“哇”一名婴儿嚎啕大哭,母亲连忙捂住了婴儿的嘴巴,不让他哭出声来。
一身满清官府的程伯坐在那顶小轿子内,他不时掀开边上从窗帘,看着大街上吓得落荒而逃的百姓,感觉心十分受用老子现在也当官了,还是大清的官了,哈哈哈!
虽然是品芝麻官,只能坐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可那也是官啊,还是大清的官!这大清,迟早要一统江山的,还是自己聪明,杀了闯贼之后没有去找大明官府请功,而是去找大清请功。当时杀了那个贼寇,本来还没想到杀的是什么人,谁知道却意外的杀了贼首李自成!大清一高兴,就赏给了自己一个品官。
正当程伯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大街两边响起一阵弓弦绷动的声音,黑黝黝的弩箭下雨一样向那些衙役、捕快、白役扎了下来,转眼之间程伯的十多名衙役就全部被人钉在街头。
“杀人了!杀人了!”程伯掀开帘子,声嘶力竭的大吼。
二十多名黑衣人就像幽灵一样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柄锋利的绣春刀搁在程伯的脖子上。
“绣春刀?”程伯吓得两腿发软。
一块破布塞进他嘴里,接着就被人捆成了粽子一般,头上还套了一块黑布。他的小轿子也被人踹翻了,接着被塞进了一辆马车。
虽然不知道马车到了哪里,但是根据路程判断,程伯知道马车快要出城了。他想要喊叫,可是嘴巴被堵死,根本无法喊出声来,他心里期盼着守城的清兵能够拦下马车。可是马车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原来是爷啊,过去吧。”
马车又继续行驶,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程伯被人从车上揪了下来,丢在地板上。
套在脑袋上的黑布被人拿掉了,程伯只见自己的眼前站着一名身穿飞鱼服,头戴无翅乌纱帽的锦衣卫。
“你们是何人?为何把小人抓来这里?”程伯跪在地上问道。
“我们是大明锦衣卫!你既然当了鞑子的官,那么我们抓你就是职责所在!”为首的那名锦衣卫百户冷冷道。
为了活命,程伯跪在地上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就是杀了贼首李自成的大功臣,小人对大明有功,你们快放了小人……”
“不管你曾经立过什么功劳,只要你穿上这鞑子官服,你就是大明的敌人!”陈锦亮哼了一声,“不过我们不会杀你,因为把你活着送到一个你该去的地方,比死的要值钱多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