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退出了关外,由于李国栋的布局,这次清军入寇损失惨重,仅仅是真满八旗兵,就折损了一万多人,加上科尔沁蒙八旗、汉军旗和外藩蒙古的损失,清军共折损了四万多人,郡王岳托被杀,岳托的两儿子一个被俘一个被杀,阿巴泰贝勒被杀,另折损了牛录章京十九人,甲喇章京六人,梅勒章京两人,蒙古将领被杀六人,汉八旗将领被杀五人,可以说是老奴起事以来,清军对上明军最惨重的一次败仗。
大明的损失远比真实历史上减少了许多,原本清军劫掠了人口四十六万,这次被李国栋击败,结果大部分被掳的汉人都逃跑了,清军只获得了二十多万被掳人口,还是加上了李宏攻破了几座城池,掳掠了士绅、商人的家人和奴仆五万多人,才达到二十多万。
清军出关了,李国栋和他的两万余大军在济南城内住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他受到德王款待,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得到清军出关的消息,李国栋才押着俘虏,带着斩获的首级进京献俘。
崇祯十二年二月初六,李国栋率军前往京城,同行的有洪承畴、颜继祖、杨国柱、虎大威等人。
至于清军入寇之后,就一直躲在德州的刘泽清,他自知罪孽深重,根本就不敢进京面圣。刘泽清知道,自己这样的军阀,只要jūn_duì 在手,不管做多少坏事,朝廷都拿自己没办法。这次清军横行山东,一直杀到胶东,攻破十多座城池,就连曲阜圣地都被清军攻破了,衍圣公一家惨遭毒手,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刘泽清知道自己若是进了京,就别想活着回来了。
可是山东巡抚颜继祖他却不得不进京面圣,哪怕知道进京可能会被崇祯皇帝拿下押入死牢,他也只能进京。若是抗旨不遵,说不定崇祯皇帝一怒之下,灭了他三族都有可能。就算崇祯愿意放过他,天下读书人都不会放过他,毕竟曲阜城破,衍圣公一家被灭的事情在读书人之中影响力太大了,这件事不逊于张献忠烧毁凤阳皇陵。
张献忠烧毁了凤阳皇陵,只是引起了崇祯皇帝龙颜大怒;可是曲阜圣地被毁,这件事引起了天下士子的公愤。天下所有读书人,都恨不得把颜继祖给生吞活剥了。
虽然罪责最大的是刘泽清和倪宠等将领,因为他们畏敌如虎,不听朝廷调兵诏令,拥有十多万重兵却在德州龟缩了近半年,导致清军在山东境内如入无人之境,横行肆虐了近半年时间,导致山东各地遭到惨重的损失,论罪,这些将领都该斩首。可是颜继祖心中十分清楚,如今已经是乱世了,文贵武贱这一点事实上已经失去了意义,崇祯皇帝可以像杀狗一样杀文官,却不敢动那些手中有兵的武将。
进京路上,颜继祖心中忐忑不安,他觉得,唯一能让自己看到一线生机的就是李国栋的大功了,济南一战,斩杀岳托、罗洛浑,生擒罗洛宏,歼敌一万五千余人,这可是实打实的一万五千多清军啊!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假奴,可是这也是山东境内最大的一次大捷了。
可是李国栋的功劳能让颜继祖活命的机会很小,因为济南大捷的时候,颜继祖人在德州,之前济南送来三次求援信,颜继祖都不敢出兵去救济南。所以说,济南大捷的功劳和他基本上是没关系了,而曲阜失陷的罪,却和他有关。
运河的冰已经化了,李国栋的两万一千晋阳军大军乘坐运河船只北上。二月十四,满载着晋阳军的船只刚刚过了通州,礼部官员密集前来,对这只得胜大军慰劳。同时礼、吏、兵三部准备的凯旋庆贺宴席各项注意文书也送入晋阳军中,让各将详加准备。
当日下午,大军沿着永定河抵达左安门外,随后大军下船,步行至永定门外。
大军驻扎永定门外,京师百姓如潮水般涌来,围观犒劳这支得胜之师。
次日,卢象升的天雄军、部分宣大军,以及王全的淮军也来了。作为巨鹿大捷的大功臣,王全自然是同卢象升一起的。在名义上,王全的淮军不属于李国栋管辖,两人所属的体系都不同,李国栋的晋阳军是募兵,王全的淮军是军户。
十六日,晋阳军即将入城献俘。
天还未亮,城内百姓就已经纷纷起床了,站在永定门内的正阳门大街两边等候。
城外,李国栋、杨国柱、虎大威等将领披挂了盔甲,李国栋头戴御赐凤翅盔,身穿御赐明光铠,披着白色披风,胯下一匹白色骏马,手中马槊的红缨也换成白樱,威风凛凛,宛如常山赵子龙再世。
杨国柱、虎大威等将,身穿明光铠,披着大红色披风,胯下一匹枣红马。李国栋的爱将韩大山一身黑盔黑甲,披着黑色披风,胯下一匹大黑马。晋阳军和宣大军将士们早己整体列队。大家都是红光满面,将自己的盔甲兵器整理了一遍又一遍,个个胸脯挺得高高的,努力站得笔直。
晋阳军的威风最盛,前面是包括夜不收在内的两千七百骑兵,清一色的高头大马;后面是两千九百骆驼兵和五百神战士,骑着高大的骆驼;随后是拉着俘虏的囚车,满载着首级的大车;再后面是一万两千步兵,刀牌手、长枪兵、鸟铳兵排列着整齐的方队;最后是两千炮兵,或是扛着九头鸟重火铳,或是坐在炮车上,重火铳手扛着火铳,紧跟步兵之后;后面的高头大马拉着一门门火炮,炮手们坐在炮车上。
“吉时到!晋阳宣大两军将士进城!”永定门大开,礼部吏员的唱名声传来。
“进城!”李国栋大喊一声。
跟着李国栋一起来的宣大军都是清一色的骑兵,因为他们也参与了济南之战,取得了大捷,岳托、罗洛浑的首级都有他们的功劳,故跟着李国栋一起进城献俘。
前面的骑兵排着两排纵队,浩浩荡荡的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