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寺里呆了将近十日的琼花望着屋里的斋菜,欲哭无泪。拿起筷子勉强夹了些不带油的青菜,很快又放了下去,再在这里呆下去,她感觉自己会死。难道这是地府的阴谋,想要饿死她?琼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她必须出去猎食,好不容易躲过随身宫女和寺中僧侣到了寺院门口,又一次翘在最后一道关卡上。
“天宝将军,母后回去前说的是让你看护我,没说让你监视我。就想出去透口气都不行?”琼花看着那一言不发堵在门口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怎么说,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吃顿荤的。然而就像是对着一面墙说话,没有任何回音。
宇文成都也很心累,连日来公主殿下爬过树,越过墙,钻过狗洞,闯过后门,反正是想尽办法要出去,有好几次还被侍卫当作刺客抓了,五花大绑地被捆到他跟前。现在竟然直接硬闯大门了。
“母后这一走就是多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琼花说着话,一面慢慢不动声色地走向台阶。
宇文成都不能说什么闲话,思考了半晌,总结出一句话,“皇后娘娘在宫中,很好。”
“陈氏是前朝公主,又是宫中嫔妃,动不大得。可想来那尉迟氏如今已经魂归黄泉了吧?”别以为她一直在寺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成都惜字如金,“殿下聪慧。”
“没什么聪慧不聪慧的,我母后性子向来如此。说起来这事儿得怪父皇,早年母后要他誓不生异姓之子,实是想让他一生只爱一人。可父皇竟觉得不生异姓子便是最大的承诺,实是辜负了母后的心意。”趁着对方在听她说话,两只脚已成功踏下第一级台阶,暗自窃喜,拔腿便跑。
然而她大概低估了那位的武力值,在她差不多跑完长阶的时候,刚才还在上面站着的宇文成都已经拿着散发着烤鸡香味的油纸出现在他的面前,“佛门重地,不可亵渎。”
琼花盯着烤鸡愣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刚想道声谢,瞧见一个骑兵疾驰而来,只得将烤鸡藏好,保持公主端庄的仪态。
“皇后娘娘突发重病,请公主殿下速速回宫觐见。”骑兵下马,拜倒而报。
宫人们进进出出的搬行李,琼花也端庄得体地和高僧道别。
上了马车之后回想外加脑补,大概补出了剧情。独孤伽罗回宫后干掉了小尉迟,杨坚心疼新欢外加面子上过不去,一怒之下策马出宫,想要出家。得大臣多番相劝,皇后恳切道歉,才肯作罢。独孤皇后却渐渐心灰意冷,一病不起。
穿过树林的时候,“哐”地一声巨响,马车塌了下去。琼花惊掉了手中烧鸡,下意识扶着车身,听着外面也是一阵慌乱,吁马声音不绝。
“公主殿下,车轮坏了。宇文将军正在查看呢!”坐在车辕的琉璃掀起车帘,扶着琼花出来。
只见绿萝站处的那个车轮已和车身断了联系,正在查看车子“伤势”的宇文成都拍拍手站了起来,“是车轴断了。”
“能修吗?”琼花问得简单明了。
“臣等尽力,恐怕需要些时候。”宇文成都盯着车轮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琼花到旁边树下站着,“没事儿,不急。”她还有烤鸡呢!
等啊等啊等啊等……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是没有修好的兆头。唉,就实话实说吧,你们这些官二代,怎么可能会修车?那个谁,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殿下,天色渐晚,修好这车只怕还需要些时候,得找人帮忙了。”宇文成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轴切口光滑且平整,似乎,像是人为的?
“这里好像没有人。”琼花环顾四周,觉得荒郊野岭大概就是这样了。
然而这是什么世界?无巧不成书,就有那种盼什么的时候就来什么的神奇存在。
“那不是晋王府的车驾吗?”绿萝忽一眼看见远处同一方向来的车马。
琼花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马上不断回头和车里人说着话的不就是她那便宜哥哥杨二广吗?
……
巧合得太过了,可又没有理由不去搭这顺风车。再加上剧情在“琼花公主”那天活着从晋王府出来开始就已经乱了,如今也只能顺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