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本来就热,现在牵着,热量都好像上升了n个level。
宴临低头看了眼两个人交握的手,眉宇微皱,在停车场见到他就发现时喻薇对自己的感觉哪里怪怪的,现在发现原来是陌生了。
一个被他拉着好不容易往前走了几步的人,半天的功夫,重新退到了原点。
“宝宝,我们两个人间——”
宴临想问他们间是不是有问题或者矛盾,可是刚开口,就想到了咖啡店听到的那句话,如果时喻薇告诉他问题点就在傅明修身上呢?
见宴临没有继续说下,时喻薇嘴唇翕动了下,“等回家,我们——”
时喻薇开口的同时,两个人身后的转角突然冲出来的穿着公仔服的人。他两只手各举着一个大大的奶白色棉花糖,看上去就和蓝天上的云彩似的。
“小仙女,你的笑就和我手上的棉花糖一样甜哦。”公仔的声音带点少年音,清越爽朗,他滑稽地左右摇晃身体,笨拙比了个绅士礼,“那么小仙女,有兴趣品尝一下甜甜的棉花糖么?”
时喻薇看着公仔蠢萌的模样,蓦地笑出声,她对萌物一向毫无抵抗力,“好,我买。”
见对方准备把棉花糖直接给时喻薇,宴临伸手半路拦截,然后又看向他手上的另一个,“两个我们都要了。”
话落,晃了下棉花糖补充,“如果一开始你问我,有兴趣品尝下和你女朋友一样甜的棉花糖么,售卖效果会更好。”
时喻薇:“……”
公仔人:“……”
拿了两个棉花糖的时喻薇和宴临,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在拍摄他们的摄像机,细看正是电梯中和他们偶遇的那些人。
公仔晃着自己的圆滚脑袋,语气含笑,“这位小仙女的男朋友,前面就是星光超市,你可以去买盒鲜牛奶。”
等公仔离开,时喻薇咬了口棉花糖,偏头去看宴临,“他让你买牛奶做什么?”
“牛奶?”宴临微垂着眼眸,轻擦着时喻薇唇角沾着的糖渍,“可能因为醋酸和牛奶会发生化学反应,可以凝集沉淀吧。”
醋酸……
说的是他刚才的话在吃醋?
时喻薇觉得自己真的很爱多想,已经分居的关系,即使说那样的话,顶多是对婚姻关系的维护,哪里算是吃醋。
店内布置敞亮,科技感十足。
时喻薇环顾一圈,看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头盔和载具,但是她对赛车行业实在没什么了解,平时顶多听时钦讲些牌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且今天店内放假,只有两名店员值班,一个去仓库帮客人取商品,一个则是待在另一侧的收费台招待来往的客人。
至于宴临则是在店外接电话。
“时喻薇?”
没等时喻薇转身,说话的人已经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她的前面。二十来岁的年纪,单眼皮瘦长脸,说好听的,一句五官周正当做夸赞。
冷浩鹏穿着件高领毛衣,套了身貂毛外套,从上到下都彰显着一副老子有钱的优越感,时喻薇对上他,莫名想到了以前的时父。
一样的打扮,一样的穿衣风格。
“没想到真是你。”冷浩鹏脸上带着笑,眼神止不住的打量时喻薇,“我今天来是给我女朋友买个头盔,女人就喜欢车和包,只要乖巧听话,我宠着点没什么。”
“当初年少不懂事,追了你半个学期都不同意,甚至转学,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时喻薇见他靠近,往后拉开距离,浓烈的古龙香薰的她头疼,重要的是当初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冷浩鹏,自己性格再好,她也会心理性厌恶。
毕竟在公共场合,冷浩鹏也不敢做出格举动,他目光有些肆意,不甘心地问,“我现在有钱,光是在南城就有两栋别墅,跟着我吃香喝辣的,不比辛苦工作自在?”
冷浩鹏作为男人,对女人的衣服牌子认识有限,在他眼里,时喻薇的打扮就和那些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白领一样,可再光鲜,不同样给他打工么?
“抱歉,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时喻薇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眸色微冷,“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时喻薇没有心情和冷浩鹏继续待下去,说完就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极为清脆,在冷浩鹏看来,就像是大庭广众下给他了响亮的个巴掌。
酒局饭局上,向来被人吹捧的他,根本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冷浩鹏没心思不顾及公共场合下的声音,站在时喻薇身后笑意讥讽,“时喻薇,我不介意你个二手的,你也别和我拿乔。如果我生气,你以后在南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时家暴富后,立即给时喻薇和时钦姐弟俩转学了,初中的同学,绝大部分早就不联系了,不清楚其中细节,而且初三那年,时喻薇是独自一人上下学,在冷浩鹏看来哪怕发财,估计只是小财而已。
时喻薇转身看他,神色上全然没有被威胁的担忧,反而妥帖的劝导,“法制社会,我劝你说话做事讲究下分寸,别给公职人员增加工作量。”
“???”冷浩鹏脸部肌肉被气的抽动,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指着时喻薇,目光十分恶狠,“时喻薇,你别给脸不要脸!”
“啊——!”
杀猪叫似的声音顿时响彻整间店,宴临冷寂着脸,不顾面色扭曲的冷浩鹏,往上一掰,只听咯嘣,那条有些粗壮的手臂,立刻就瘫软的垂了下去。
刚拿到头盔回来的店员怔楞的站定,目光在冷浩鹏那张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会儿,忙又移开,默默地站到时喻薇身侧。
时喻薇第一次直面宴临打人,动作迅速果断,哪怕是咯嘣的声音都很干脆。
“你他妈!”冷浩鹏另一只完好的手想直接打向宴临,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后,背脊都缩了些,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眼里满是惊骇,“宴、宴总?!”
他以前左右逢源,很是圆滑,近来敢那么张狂,就是因为搭上了嘉利集团的船,在酒会上远远的看到过宴临,谁能想到今天他就是一时色心,结果蹦到了金主爸爸的脑袋上摩擦。
宴临没去搭理他,看向店员,嗓音如冬日薄雪,清冽冰凉,“可以帮我去拿个纸巾么?”
见状,时喻薇拉住准备去拿纸巾的店员,从自己包里撕了张湿巾给宴临,接湿巾的时候,宴临仔细地观察了下时喻薇的状态,见她眉眼间没有害怕和畏惧,终于松了口气。
宴临刚才在外面接电话,嫌弃戴口罩说话麻烦就摘掉了,谁知道到店没等和时喻薇说上一句话,就看到个男人指着他老婆,说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