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以后,训练室的人越来越少。
桓子夜来到射击训练室的时候,只看见寥寥几个人还在做训练,他很轻易就找到了孟初语。
她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认真,也不知道练习了多久,现在的成绩如何?
桓子夜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看孟初语又打了一组。
他视力很好,加上对射击路线的预判,无需走到靶子旁也能大致了解孟初语的成绩——
简直糟糕得惨不忍睹。
王队长说已经把基础教过了,桓子夜却不禁怀疑,王队长到底讲了些什么?以至于她打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孟初语听见声音,背脊一僵,转过头来,眼神中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喊道:“江城?”
她听得出,这叹气的方式分明就是席江城。
“你又认错了。”
然而眼前的人说话的语气要冷漠了许多。
一听他又不承认,孟初语失落的低下头:“抱歉。”
“你的姿势是错的。”桓子夜不想谈起关于席江城的事情,而是评价起了她的枪法。
“怎么错了?”
“这样。”桓子夜不禁上前,扶了一下孟初语的手臂,又调整了一下她站立的姿势,“好了,现在你再试试吧。”
一声枪响过后,两人看着前面的靶子,异口同声的念道:“六环。”
可以说是孟初语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打出这样好的成绩。
“进步很大。”
桓子夜嘴角弯了弯,两个酒窝不由浮现出来。
孟初语正好侧过头来,一看他的脸,又愣住了,就连笑起来,都跟席江城一模一样。
但对方似乎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脸上的笑容给收了回去,又恢复成了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席江城。
为什么要瞒着她?就算想逗她,也该收手了吧?看她为他伤心、冷冰冰地对待她很有趣吗?
想到这里,孟初语心里委屈不已,鼻子发酸,眼眶也渐渐的红了。
桓子夜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霎时间眼神一变,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别……你哭什么?”
孟初语抬起袖子擦眼睛:“被欺负了!”
桓子夜眉心一紧,声音都寒了两度:“谁欺负你了?”
“席江城!”
桓子夜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过了良久才问:“他怎么欺负你了?”
“约好结婚的那天放我鸽子!这还不算欺负我吗?”孟初语越说越委屈,眼泪开始流个不停。
“算吧……”
“算吧?!”一听这不确定的语气,孟初语更生气了。
她粗暴地擦了擦眼泪,赌气说:“算了,你又不是席江城,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桓子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良久,才接了一句:“你冷静一下。”
孟初语心里失望,因为如果是席江城,一定会好好安慰她,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冷淡。
大概是他的态度太冷淡了,所以没过多久,她就真的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