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鲁克从迷离中醒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正是他在屋外看见过的那个怪人。那人头上的东西原来是一只乌鸦,而他正巧听见了乌鸦在说话。
“tofu brain?”恩鲁克不太明白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便思考起来,反而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的事情。
而这个词显然也引起了伊特努特阿伊的兴趣。
乌鸦解释道:“额,这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你们没吃过实在可惜。怎么跟你们解释呢?呱在豆浆中掺入石膏后的凝固物哦不不,这样解释太生硬了,也不符合美食之道,我还是直接给你看吧,小伙子,至于你僵尸我可影响不了你长过蛆的大脑,你自己想办法呱!”
乌鸦说完的时候,恩鲁克就看到了很神奇的事情。他面前的虚空中出现了一块乳白色的方形物体,有点像奶酪,或者冻乳,但更加水嫩。
伊特努特则看着恩鲁克,干瘪的鼻子动了动。
乌鸦看到了,说:“不用闻,你得烧熟了才有香味。烧的时候可以放点肉末,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忘了辣酱和花椒,不然吃起来就不够劲道了呱!如果你想闻味道这东西还有一种做法,特别香的呱
你要把它放到一个陶瓷罐子里,借助某些微生物群的力量,改变它的内在机理和颜色。记得罐子里要放特殊的卤水,千万不要放shit,虽然效果可能是一样的。
时机成熟以后,你打开罐子,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了呱!就像这样”
恩鲁克眼前那块白嫩的水豆腐不见了,变成了一盘小块堆叠的黄灰褐色的湿泥巴一样的东西。
乌鸦说:“它在中国被叫做choutofu,你们可以叫它stinky tofu,或者strongsmeing preserved bean curd,呱哈哈呱!”
恩鲁克听到这个便不自觉地闻了闻,一股浓烈的刺鼻的气味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鼻孔,直入五脏六腑。他的胃里泛起了一股酸水,在食道里上下翻涌。
“别着急呱!”乌鸦又说,“好的食材总是要经过大师的烹饪才能变成真正的美味。这东西可以蒸着吃、炒着吃、煎着吃、炸着吃记得放辣,放辣,放辣,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当然,如果这些口味都无法满足你,你也可以生吃!”
乌鸦说完“生吃”两个字的时候,恩鲁克终于忍不住哇一口吐了出来。
旁边的伊特努特阿伊也紧皱起眉头,歪了半边嘴,好像吃到了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苍蝇一样。
乌鸦仰起脖子,呱呱呱呱地大笑起来。
伊特努特盯着乌鸦,腐朽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唔圣地之宠!你不应该离开你的巢穴,就像猫不该离开法老的坟墓!”
“呃”乌鸦一愣,“你说什么?什么猫?你说的是喔噢”它转动着眼珠,“那个什么呱呱我很好奇,你一个三千年前的木乃伊怎么会说英?”
“盖亚之子,无所不能!”伊特努特说。
“呱哦,吹牛!”乌鸦不屑地说了句,然后低下头看着青木,“喂喂,他说的这个劳什子外号好像和你以前一样的呱!你看看人家,口号喊得呱呱响,就你个老实的木头呱!”
青木说:“我哪里老实了?”
乌鸦说:“你还不老实?你要是不老实,如花娃娃都生了一窝了!那将会有很多个脑袋让我停留,我可以从这个脑袋,跳到那个脑袋呱呱,我也有好几套房子啦!”
青木说:“你不知道现在限购吗?”
“限购?呱,不不,这个占地面积很小,相当小!”
乌鸦和青木用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没把其他人当回事。
伊特努特望向厨房,那个孩子已经趴在母亲身上睡着了,而印第安女人则因为惊恐而瞪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喘。
他吧唧了一下嘴,黑色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然后站起来,对门口的黑衣人说:“办正事要紧,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