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所谓的寄生者只是一群精神病患者,而地球为此紧张了好几年,甚至差一点发生世界大战?当然,这如果是一种传染病的话倒的确挺严重的哈哈哈”
教授笑着笑着,忽然面色一沉,又变得悲戚起来,“赛琳娜呀,赛琳娜!你这又是何苦呢?网都织好了,饵也撒下去了,没必要这样做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担心的啊”
夜色中的温哥华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给城市披上了一件遮掩繁华的纱衣。这是温哥华独有的韵味,璀璨,而又不失温婉,不像纽约那样张扬,也不像蒙特利尔那样浓艳。
温哥华街头原本穿行的车流此刻都停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都不见了,全都聚集在广场和商场的大屏幕前。
青木挤在人群边缘,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他当然知道赛琳娜说的不对,寄生者真实存在,否则他在夏远和老沃尔夫梦里见到的影子是什么?
真正的觉醒者自然知道意识和精神的存在。
但他也不否认从另一个角度,从地球科学认知的角度,赛琳娜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虚无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把寄生意识入侵看成自身的精神问题也并无不可,至少从结果上看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精神出现问题理论上有修复和逆转的可能,而寄生成功后不知道能不能还原。
从电视大屏幕透出来的,弥漫在空气中的风一样轻柔的精神波动里,青木已经明白了,赛琳娜这次讲话的重点不在于她讲了什么,而是她通过这样的行为传达的精神。她讲话的对象也不是全人类,主要是她的“同志们”。
青木拿出了手机,打开视频软件,然后插上耳机,退出了人群。
他必须尽快赶往狄金森教授的家,而见鬼的是,街上拦不到一辆出租车。
狄金森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脸上似笑非笑,就像在听一位老朋友叙述家常。
赛琳娜的讲话还在继续:
“不管是人类,还是寄生者,我的朋友们,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你的每一个念头都是从何而起,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怎样做出来的?你有没有迷茫过,后悔过?有没有一种感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所愿,是冥冥中有人在左右我的思想,影响我的意识。
我们何时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不想在这里长篇大论自由的价值,这是一个普世皆知的东西。我只想说,真正的自由,首先在于我们能真正决定自己的思想,能真正控制自己的念头。假如连念头都不能控制,那么我们的灵魂便不是自由的,我们的意识便不是自我的。我们只是章鱼的一直触手,在遥远的虚空之中,有一个巨大的章鱼之脑在控制我们。
作为一个人,无论你在认知上是地球人,还是盖亚之子,你都应斩断这只触手,在意识和灵魂上获得独立”
狄金森摸了摸脖子上的肿块,自嘲地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又何尝不是一只触手呢?
而当赛琳娜透出来的精神之气愈发强烈起来的时候,狄金森有些不安的朝着虚空之中说道:“她她这样不会出事吧?这这简直是在自杀!”
大脑里一个声音回答他:“把自己的精神散播到全世界,她将真的与世界同在!她是个伟大的人,人类历史上会留下她的名字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赛琳娜的讲话还在继续。就在撒撩丁说人类会记住她的名字的时候,赛琳娜说出了那句此后对人类明影响深远、以至于在几万年后人类冲出银河、把明的种子撒向全宇宙时依然振奋人心的口号:
“凡人自由!”
与此同时,狄金森家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