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太太和黄粱聊天的功夫,玛莎用剪子小心地把那枝玫瑰的刺去掉,再用纸把花包起来。她发现这朵花开得特别艳,香味也特别浓,除了花香,她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的味道,但一点儿也不腥,反而让玫瑰的香变得特别。她想起一句诗:
经过情人手的玫瑰,就永远沾上了情人的味道。
老太太帮黄粱拔完了刺,把消毒药水和纱布塞到玛莎手里,“给他消消毒,真做了人妇,可就不仅仅是浪漫了,除了玫瑰,还得会干活!”
玛莎假装没有听懂,认真地帮黄粱擦洗手上的伤口,偷眼去瞧,发现他正在看她,她的脸便红了。
从玫瑰园出来,已近中午。黄粱的手不能再骑车,玛莎推着车,花篮挂在车把手上。经过他们相遇的地方,狄金森正收了鱼竿。
“啊,今天的运气不错!”他指着鱼桶乐呵呵地招呼,“收获不小,到我那里去吃鱼汤吧!”
黄粱几乎已经确定玛莎不是第二领袖。虽然这时候他很愿意陪玛莎一直走下去,但他想和狄金森聊一聊,也许能聊出点什么来,就算他不是第二领袖,对于梅以求他们正在探索的一些事情,他也十分关注。
玛莎说:“我还要把玫瑰送回去,而且沃尔夫老爷那里也离不开我。”她看着黄粱,“你去吧,不用管我,自行车我骑回去就好了,不过您的手”
黄粱说:“哦,没事的,你忘了我是医生啦!另外”他看着她,“谢谢你!”
玛莎愉快地笑了。她和狄金森告了别,就骑上车走了。
“是个不错的女孩。”狄金森走过来说。
黄粱看着玛莎的背影消失在远处那棵大红杉树下,才收回眼神,看见狄金森的桶里有十多条小白鱼,看上去和家乡的白条差不多,不过个头不小。
“真的只是吃鱼?”他问道。
狄金森一瞪眼睛,道:“你还想吃什么?”
黄粱笑笑,说:“一切服从安排。”
狄金森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话,问道:“你会不会做菜?”
黄粱说:“会一点儿。”
狄金森开心起来:“哈哈,太好了,今天可以吃到中国菜了!只有中国菜才配用美食两个字,别的顶多叫做食物。至于加拿大”他自嘲的摇起了头,仿佛加拿大的吃的连食物两个字都称不上。
黄粱莫名其妙领了个做菜的任务,不过对他来说倒也不是难事,农村出来的孩子有几个不会做菜的呢!
“教授先生,您经常来钓鱼吗?”
“也不经常,偶尔吧。”狄金森说,“看着辽阔的大海,人的视野和胸襟都会变得开阔,有时候在办公室里想不出来的问题,在海边坐着坐着,就豁然开朗了。这就是我喜欢钓鱼的原因。”
“那今天您是闲情逸致,还是遇到难题了?”
“今天?不,都不是。今天家里有客人,客人喜欢吃鱼,所以我特意来钓几条。”
黄粱觉得很奇怪,家里有客人不是应该在家里陪着吗,哪有抛下客人出来钓鱼的,就算人家喜欢吃鱼,买几条又不是很麻烦的事。
“您有客人,我过去不太合适吧?”他说。
狄金森却说:“不要紧的,而且你会烧中国菜,而我那客人又特别喜欢吃中国菜。啊,对了,”他忽然一脸神秘的样子,“你猜猜那位客人是谁?”
黄粱一愣,转念道:“不会是梅教授来了吧?”
狄金森摇头道:“不是他,不过和他有关系。”
“谁呢?”黄粱实在猜不出来。
“赛琳娜中国梅的老情人!哈哈哈!”狄金森似乎想起了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就因为梅以求,她喜欢吃中国菜,你今天要是烧得好,说不定能从她那里听到很多关于中国梅的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