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活着?从哲学上来说,我们都有同样的迷茫。但从来没有哪个哲学家会问我是不是人?、我和别的人有什么差别?这样的问题有多愚蠢啊!所以不要再纠结你属于哪个组织了,只要记住,我们有着同样的终极目标。”
“终极目标?”
黄粱有点认同梅以求的话了。的确,一定要把自己圈定于某个种族,是多么狭隘的意识啊!何况人类至少还有他们都认同的共同家园,都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并走向死亡的,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执着于种族之间的你死我活,这简直就是蠢极了!
他不想占领地球,他只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判断自己下一步做什么,以及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的意义。
“终极目标,就是哲学上的终极问题嘛!”教授说。
“好吧,这一点我同意。”黄粱一直插在裤兜里的手松弛下来,手指松开了手术刀,好在那刀是有套的,不会割破裤子。
“如果能让我了解生命的终极奥义,哪怕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也愿意承担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加入你们所在的一方,来对抗我现在的组织或者帮你做我并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当然!”梅以求说,“我并不要你加入我们,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组织。我只是一名科学家,比别人所考得多一点、知道得多一点,并且在面对命运的时候更清醒一点。但清醒未必是件舒服的事情,我们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关在铁屋子里将被闷死的人,清醒意味着要承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
梅以求叼着烟斗,显得有点严肃,“我们现在面对的世界有点复杂,已经不能简单地分成敌人和朋友了。首先,青木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苏教授和司徒先生,不管发生了什么,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重大的损失。我不得不重新评估各方的实力,并且承认,我们是最弱小的一方。
你们隐藏在暗处,人数也许不多,但掌控了这个世界极大的财富和权力,如果发动一场变乱的话,足以让这个世界动荡不堪。但幸好梦想会和罗纳德科恩都还没有这么做。
过去我以为你们就是一个靠寄生存活在宇宙中的幽灵种族,你们来地球是无意识的,地球只是运气不好被你们撞到了。但从最近发生的种种迹象,我认为你们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这也是黄粱关心的问题。
“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但这才是真正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