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后,梅以求回到了客厅,示意黄粱跟着他进去。
黄粱带上工具箱,跟在梅以求身后,进了房间,发现里面的地毯已经被移开,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方形入口,这让他想起了阿姆斯特丹海黄瓜大街1307号。
不过加拿大的别墅大多都有地下室,冬暖夏凉,很多人喜欢住在地下室里,所以黄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以为下面一定是一间装修得不错的卧室,但走下去才发现,下面居然是一个空间不小的实验室。
实验室分成前后两间,虽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设备,但整理得非常干净,温度和湿度都调节到了合适的程度,让他误以为是进了医院的特护病房。
黄粱听到里间有人说话,其中还有女人的声音。他以为是狄金森的家人,但进去以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
这个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只是轻轻地一转头,那飘逸的长发和灵动的眼神就能叫人怦然心动。
黄粱略微愣了一下,看向梅以求。梅以求介绍道:“哦,这位司徒女士,我们在生命科学领域有一些项目正在合作。”
“黄医生吗,我叫司徒郁离。”女人大方地伸出手和他握手,用标准的中说,“听说您精通神经手术和经络理疗,很高兴认识你。”
黄粱有点哭笑不得,看着梅以求说:“教授,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梅教授却说:“哦,不用那么谦虚,我的身体不会欺骗我,你在我身上做过什么,水平如何,我最有发言权。”
司徒郁离说:“是啊,教授推荐的人,怎么会普通呢!”
狄金森却笑道:“我倒是希望你的水平稀烂,那样我就可以对外宣布,中国梅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把一个江湖骗子请来给他的老朋友治病!啊,想起来就大快人心,一定有很多人会感激我的奉献精神的!”
黄粱被他们这么一说,心里越发没底了。他不得不怀疑梅教授的动机,只是帮他拔了一次罐,做了几次简单的推拿,在肩背上扎了几针放松放松而已,怎么听起来好像自己成了绝世名医的感觉!
梅以求对狄金森说:“你向来就很有奉献精神,这谁都知道,不用那么大声说出来!”
狄金森哈哈大笑:“好了,我们开始吧。”
他已经换上了睡衣,在房间里的小床上躺下来。那张床看起来很像手术床,但黄粱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三个人都看着他,把他弄得莫名其妙。
“教授,您还没说明白到底要我做什么,狄金森先生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他问道。
梅以求神秘地笑道:“我想你可以用中医的方法为查理诊断一下,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
黄粱没好气地说:“我说过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会一点儿中医理疗的手法,好吧,就算要用中医的方法来诊病,可您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吧!”
梅以求说:“有些事情我要过一会儿才告诉你,说多少取决于你治疗的过程。你刚才也听到了,查理的逻辑思维能力在下降,但记忆力没出问题,你就从这个方向入手好了,先号号脉吧。”
黄粱感觉梅以求对他说话的时候好像眨了一下眼,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并不擅长号脉,不过教授既然这么说了,他就坐下来,握住了狄金森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号起脉来。
其实他这时候完全可以把狄金森催眠,然后通过梦境了解他的身体。人的潜意识比显意识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身体的问题也会在梦境里被放大,作为一个医生,自然可以通过种种线索分析出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