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不见得知道时间的观察者效应,不会明白当他们从这迷雾中穿越一个来回时,他们的家早已从沧海又变回桑田。在他们的认知里,那也许就是几天。岁月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却偷偷抚平了沧桑,不让他们看到。
“时间会修复一切伤痕罢!”他说。
乌鸦说:“呱,好有诗意!”
佩特鲁却撇撇嘴,表示不屑。
青木说:“我现在怀疑,这些岛上也许根本没有经历过明的涨落,我们经历的那场灾难是这里的常态,就像地球上的冰川期一样。只不过这些部落的人可以利用扭曲的空间通道躲避灾难,同时因为相对论效应而避开了衰老。所以,他们只要在外面躲上几天,他们的家因灾难而形成的创伤就已经被时间抚平了。下一次起雾的时候,他们又可以回去重建家园。”
拉里夫人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两边的时间不一致,他们的确是可以回去重建家园的。我们既然能在这里活着,说明这个空间的物质环境和地球是相似的,那么灾后恢复大概也和地球差不多。如果这样推测,一场超级大洪水的影响大概会持续几百年,而如斯通先生他们所遇的那种恒星影响就难以估量了,那个岛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不过青木先生,有一点您说的不对,他们的明并不是没有涨落,只是我们看不到,或者找不到明涨落的痕迹,就像有些人在寻找传说中的根达亚明一样。”
佩特鲁的耳朵竖起来,问道:“话说那个,夫人,我能问一下吗,那个根达亚明到底是什么?”
“玛雅明中记载的第一个太阳历,传说那时候的男人有第三只眼,而女人则接受神灵的祝福,从而诞下神的子民。当然,一切都只是传说而已。”拉里夫人的神情有些萧索落寞,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佩特鲁似乎意犹未尽,但见拉里夫人不愿意多说,也只好闭嘴。
青木说:“根达亚明好歹能从玛雅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这些野人部落,既无明遗迹,规模又那么小,完全不足以形成大的明。”
“你忘了我给你看的那些字啦?”拉里夫人说,“那座祭坛的规模不下于玛雅金字塔,从里面的壁画和字来看,他们的明的确是曾经辉煌过的,除非那座祭坛不是他们的祖先建的,而是真正的神迹。”
“神迹?”佩特鲁笑道,“夫人,像您这样的科学家难道不应该是无神论者吗?”
拉里夫人说:“未知力量即为神。这个神可以是我们无法理解而真实存在的东西,比如斯通先生提到的那个玻尔兹曼大脑。”
“那个玻尔什么大脑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干脆把那些野人带到更明的地方去,何必让他们在这种鬼地方受罪?”佩特鲁说。
“等我们破译了祭坛里那些高维字和壁画,也许就知道答案了。”
“知道什么答案?”
“知道神的想法,以及”拉里夫人说,“谁是神?”
佩特鲁说:“也许只是装神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