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夫人问道。
“我叫佩特鲁。”
“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岛上?”
“我们是来找”佩特鲁忽然想起件事情,“我知道了,夫人,您是不是探索号科考船上的?”
“是的!难道你是”拉里夫人的眼睛一亮,“你们有没有见到爱丽丝?那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我猜,他被我的同伴救走了。”佩特鲁并不知道爱丽丝在哪里,只是为了安慰拉里夫人才这么说。
“哦,那太好了!上帝保佑!”拉里夫人看起来有点激动,“告诉我,你们救了几个人?”
自己都被折磨成这样了,她还在想着别人,佩特鲁真不知说什么好。
“可能两三个吧,要问我的朋友才知道。你放心,他们会来救我们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不自信。
拉里夫人看出来了,说:“不用管我。要是有机会,你要想办法尽快逃走。岛上的食物并不丰富,所有的俘虏都会被他们吃掉,雌性可能会被当成泄欲工具而多活几天。”
一直看着他们的野人突然呜哩哇啦地叫起来,安静的院子开始变得嘈杂。
“佩特鲁”拉里夫人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鼓励,“这些野人已经不耐烦了,你得动起来,你知道他们要你做什么。”
“可是”佩特鲁当然知道野人要他干什么,但他怎么做得出来?
“这是个很原始的民族,他们信奉原始的神谕。你被巫师的权杖点中,就意味着你被神选中来做这件事。你必须完成,否则就会亵渎他们的神灵,他们会用极残忍的手段把你杀死!你听”
拉里夫人示意他听那些野人汹汹闹闹的说话声,“他们正在讨论是把你烤来吃掉,还是绑在火树上献给天神。”
“天哪,你能听懂他们说话?”佩特鲁惊讶地说。
拉里夫人说:“我是个考古学家,也是个语言学家。我对包括苏美尔明在内的世界古老明的字和语言都感兴趣,我还研究过动物语言,比如黑猩猩说话的特点。
我被他们抓住后,他们每天都在践踏和折磨我的肉体,但也让我接触到了很多和这个岛上有关的东西,包括他们的语言。我从他们的话里分析出语言的特征,现在已经基本能听懂了。我还在那个老头的屋子里和那根权杖上看到过一些类似字的符号,暂时还无法判断那是不是属于他们的字,但这说明,这个岛上的种族很可能不是单一起源,而是从别的古老明里分流出来的。”
佩特鲁惊呆了。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啊!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里,每天都要承受着极大的肉体和精神上的摧残,却还在研究野人的语言,思考明的起源。
他开始有点明白夫人说的活着的意义了。
野人终于等不下去了,一个野人拿起一条带刺的藤蔓走过来,在佩特鲁的背上恨恨地抽了一鞭子,哇哇地大叫着。
佩特鲁强忍住背脊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拉里夫人说:“不要犹豫,没关系的,按他们要求的做!”
佩特鲁咬紧了牙,双手握住拉里夫人已经被抓扯得变形的奶,身体趴在她身上缓缓地耸动。他感到夫人的下体一片黏糊糊的,就像他心头此刻迸流而出的血一样。
野人的鞭子还在抽打,但佩特鲁心中的痛更胜过了皮肉的痛。
拉里夫人看出了他的窘境,说:“佩特鲁,不要被他们看出来你是在演戏,他们不会容忍你在神灵面前假意逢迎的,来吧,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撑得住!”她的嘴角露出惨淡的笑容,“记住,要活下去!只有活着,你才是有价值的!”
曾经骄傲而伟大的红胡子此刻有种想哭的感觉:“夫人,我真的做不到啊!”
拉里夫人抬起手摸着他的脸颊:“你有爱人吗?”
“爱人?”佩特鲁想起了关在埃及监狱里的拉维耶,“有一个,但很多年没见面了。”
“她叫什么名字?”
“拉维耶!她叫拉维耶。”
“她一定很漂亮!”
“是的,她很漂亮!”
“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把我当成拉维耶吧!”
“拉维耶”
佩特鲁缓缓闭上眼睛,想象着拉维耶的样子那柔软的淡金色头发,蓝色的眼睛上舒展的长长的睫毛,丰润而性感的嘴唇,纤细的脖子,饱满挺拔的胸脯,平坦而光滑的小腹
他看见拉维耶从远处款款走来。他们手挽着手,走过罗马街头,走进圣玛丽亚教堂,在牧师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在台伯河畔拥吻,身体倾倒在烂漫的玫瑰丛中。他背上扎满了玫瑰的刺,但伤口被爱的甜蜜抚平,疼痛被幸福驱走。
他把和拉维耶分离后许多年的思念和欲望一股脑儿的宣泄了出来
惊涛一过,云消雨歇。
拉维耶的身影逐渐远去,在埃及监狱的楼窗里朝他挥手。
佩特鲁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身下被他压着的微微喘息的女人消瘦、苍白、干枯像离开枝头的飘零的枯叶,失去了养分,也失去了曾经的色彩。
他的眼中溢出了一滴泪,落在了拉里夫人的脸上,像星空下的露珠,落在了一片枯叶上。
无数亡命之徒心中的海盗之王,打不死的红胡子,钢铁般的汉子佩特鲁,此刻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拉里夫人身上哭泣起来。
原谅我不能把这一章断开,就像不能把一个人的精神脊梁打断一样。我一口气写到这里,对着电脑屏幕发了整整半小时的呆。最后,我还是删除了一些可能会令人不适的片段,尽可能地保留了积极正面的部分,笔力未逮之处,还请见谅。
这本书我一直在写精神力,我也相信精神的力量才是我们活着的支撑。而真正带领人类明进步,在黑暗的宇宙中寻找曙光的,不是掌握权力和财富的人,也不是书中虚构的觉醒者们,而是像拉里夫人一样为了真理,愿意把自己献祭给苦难的人。她们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她们就是我们头顶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