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他们这一届学生的年龄差普遍较大,父子成同学的都不是没有,偏偏喜妹和谢庭宗他们两个寝室的同学年纪普遍不大,最大的也就是跟谢庭宗差不多,二十五六的年纪。
这次跟着一起出来的人当中,无论是按岁数还是按成熟程度,都以谢庭宗为最,再加上这回活动也算是他带头组织的,故而,他们坐在老花农家里,眼睛都是瞟着他的,明摆着是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好在谢庭宗也知道他们会不自在,跟老花农随口絮叨了几句家常,便直接切入了正题,询问山上的情况。
老花农是个老实人,将自己了解的山上的情况全都和盘托出,对一些禁忌和要点也是嘱托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这些年轻人到山上乱跑乱闯,把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
照他的说法,附近的山上凶险倒算不上凶险,没有什么大东西,地形也不算太复杂,只要不往深山里头跑,顺着附近农民上山时踩出的路走,小心着点蛇虫之类的东西,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以前上山的时候也偶尔遇见过几棵野生兰草,将大致地点也跟谢庭宗讲了一下,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上山去慢慢找了。
谢庭宗本来也只是想来打听一下山上的地形,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还额外附赠了几处野生兰草的地址,便心满意足地领着一心踏青的众人上了山。
这时候才知道喜妹和谢庭宗是专门来找兰草的众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找那玩意儿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踏青和看热闹,他们连多想一下都没有,便相互招呼着上了山。
只不过,心思比较缜密的邵琴还是落后几步对喜妹叮嘱了几句,说是想养花可以,但是别大张旗鼓的养,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近一两年对这些边边角角管得不严了,但是能不予人话柄自然更好。
面对朋友的好心叮嘱,喜妹自然只有点头应是的份。
等邵琴越过他们走到前面去以后,和喜妹单独落在后面的谢庭宗蓦然一笑:“你室友人还蛮不错的。”
没有拿大帽子压人说不能养花,但也没有漠不关心,尺度拿捏得刚刚好。
喜妹得意地抬起下巴:“琴姐当然很好!”
第124章
谢庭宗叫来的几个男生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不一会儿就跟喜妹的几个室友熟悉了起来,尤其是在牛车上一起唱歌的经历更是迅速消除了这群青年男女之间的陌生感。
他们对喜妹是早有耳闻,也早就想见见她看看这个谢哥心尖尖上的人了。要不是谢庭宗死活拦着不让,喜妹说不定之前就能见到他们了。
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见到佳人,他们倒也没有掉链子,在几个女生面前表现得像模像样,背过身去才对谢庭宗挤眉弄眼做鬼脸。
谢庭宗朝他们那边瞥了一眼,便没有在给他们多一个眼神了,任由他们在那闹腾,只要不让喜妹瞧见,爱怎么挤眉弄眼就怎么挤眉弄眼,反正他又不会因此害羞。
“咱们是先跟着他们一起随便走走,还是先去找野生兰草?”他耍了个小心机,硬是把“你”说成了咱们,明摆着是要跟喜妹一起行动。
二人世界是过不成了,要是连一起行动的权利都被“剥夺”,那他真的要吐血三升以表哀思了。
喜妹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机,闻言歪了歪脑袋,在跟朋友玩笑和办正事之间,犹豫了一下就果断选择了办正事。
踏青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踏,可兰草要是再不挖,就要错过花期了。
实际上,这时候已经算是比较晚的了,若是南方,这时候兰花早就过了花期,即便京市地处北方,花期普遍要来得晚一些,此时也已经是花期快结束的时候了。
选在这时候移植兰草原本就不是多合适,若是再拖下去,喜妹觉得,那些兰草怕是不会太开心。
作为一个将自然生灵平等对待的精灵,让自己经手的植物不高兴什么的,简直是给精灵一族蒙羞。
听到喜妹的选择之后,谢庭宗眼中掠过一丝喜悦之意,面上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那我们去跟他们说一声,早去早回。”
喜妹点了点头,就去找邵琴她们告别了。
听喜妹说要和谢庭宗单独行动去找兰草,吴蓉蓉还有点不乐意,撇嘴道:“我们也能帮你找呀!人多还力量大呢!”
邵琴伸手捅了捅她,没好气地小声说:“你来凑个热闹还凑来劲了?”
吴蓉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凑热闹的,喜妹和谢庭宗要是一直没个进展,那也就没有什么热闹可凑了。
“啊……呵呵,没事,那你们去吧,我们也不懂这些花啊草啊的,跟着你们也是瞎捣乱,就不拖你们后腿了……我们几个自己玩就行。”她干巴巴地笑道。
喜妹原本还想说她们要是想去那就一起去的,听她这么一说,以为她们又不想去了,便从善如流地转身走了,成功噎住了吴蓉蓉将要继续说的话。
邵琴和王晓红等几个女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确实是喜妹能做得出来的事情,直白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吴蓉蓉索性将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嘟囔道:“行吧行吧,就连小喜妹都见色忘友了,我们几个就瞎凑合着一起玩儿吧!”
甭看之前王晓红好像跟吴蓉蓉闹了别扭的样子,她们俩都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平时都是前脚吵完后脚就像没事人一样和和气气照常笑闹,这回也不例外。
“我们倒是可以凑合着一起玩,至于你嘛,刚才那个江同学恐怕想跟你多发展一下革命友情呢!”王晓红冲着男生那边抬了抬下巴,对吴蓉蓉促狭笑道。
在来的路上,谢庭宗寝室的那个名叫江卫平的同学就不止一次地偷偷瞟过吴蓉蓉,还多次借着唱歌和聊天的间隙找她搭话,王晓红可都看在眼里,这时候自然就要拿出来说道说道,羞一羞她。
吴蓉蓉果然羞红了脸,跺跺脚没好气地嗔道:“你又瞎说!”
王晓红脸上的促狭之意更浓:“我是不是瞎说,你可以去问江同学嘛!”
“我不理你了!哼!”对她们这些年轻女孩子来说,爱情还是一件很羞人的事情,放到别人身上尚可打着看热闹的名义大着胆子挤眉弄眼各种打趣,可真要轮到自己头上,吴蓉蓉立马就慌了神,莹白的耳根都染上了红晕,小儿女姿态十足。
男生们原本就走在不远处,自然是能大致听见女生们这边的动静的,听到自己名字的江卫平抬起头往女生那边一看,首先撞进眼帘的便是那透着红晕的莹白耳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更添波澜。
渐行渐远的喜妹和谢庭宗对身后众人的情况毫无察觉,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之前老花农告诉他们的情况。
说起正事,谢庭宗心里是有些担忧的。
在他看来,喜妹在种植铁皮石斛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在养花上也一定能养出名堂来。
或者说,即便她在养花上也是好手,但时令和品种这些先天性的东西总归是不好人力改变的,山上随便挖的野兰真的能被培育成京市上流圈子中喜爱的上品兰花么?他对此是持保留态度的。
他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之后,换来了喜妹自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