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出门打猎的时候,你们两好好照顾小七和沁儿。虽然护卫多,可是没人比你们俩更让我放心。”
出门在外,本就要谨慎,更何况秦鸯从典狱司逃出来,又恨她入骨。虽说是有人监视着她,也难保不会有疏漏的地方。
绛雪点头,丹鹤却还犹豫着。
陆宓看了丹鹤一眼,道:“莲雾跟着过来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是。”
陆宓都这样说了,丹鹤也只能应下。毕竟论武功,她是远远比不过莲雾的。
今日约好打算出去打猎玩玩,不过想到昨日两个小的醉成了小猫,陆宓觉得说不准今日就去不成打猎了。
本来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还醉了,这会儿怕是起不来床的。
“丹鹤啊,你去看看小七她们怎么样了,要是起不来床今儿就别去打猎了,玩别的。”陆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到若是今日不出去,她也不用穿骑服,就可以梳个漂亮的发髻。
绛雪跟着陆宓这么久了,自然知道陆宓的心思,这会儿也不着急给陆宓梳妆了,等着丹鹤去打听消息呢。
陆宓想了想,说道:“这些时日要多多注意长安那边的消息,不在长安有些事总是不那么及时。”
“是,奴婢知道了。”绛雪点点头:“来之前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郡主放心。”
陆宓点头,只是她也没有这么放心,总是觉得敏淑妃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总之是在章家的事没有结束之前,她是不会对敏淑妃掉以轻心的。
而陆宓没有想到她不该掉以轻心的人不是敏淑妃,而是另有他人。
·
华阳宫。
近来敏淑妃心情不虞,华阳宫的宫人们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大家都以为是因为郭氏重新复起贵妃之位,让敏淑妃心烦,所以都小心翼翼着。
敏淑妃也察觉到近来自己的脾气似乎有些外露,正努力的调整心态。可宫外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坏,她又如何能够调整得了自己的心态。
而敏淑妃心情不虞这件事,大皇子妃自然也是知道了,虽然外头传言并不属实,可大皇子妃并不知道啊!
她反而觉得为人儿媳,自己必然也是要尽尽孝心,主动地去华阳宫陪陪婆母的。
所以当敏淑妃听大皇子妃来请安的时候,她顿时就有些烦闷了。
可敏淑妃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是温柔贤淑,即便心中烦闷苦郁,也是要做出温柔的样子来。
见到大皇子妃来了,敏淑妃端出来笑容,“可去见过皇后娘娘了?”
依礼制,大皇子妃入宫见敏淑妃,要先去拜见中宫嫡母。
“是,去见过皇后娘娘了。”大皇子妃依言答话,看模样很是淑惠。
大皇子妃这次来给敏淑妃请安既然是来探望的,便带了不少安神的补品来。她出身世家,父亲官拜工部尚书,家底自然是丰厚的,拿出来的都是些好东西。
只不过敏淑妃一看到大皇子妃,就想到冯尚书因为请立太子这件事被罚俸,禁朝的事儿。敏淑妃即便是知道这是圣人杀鸡儆猴,可总觉得冯家女和她反冲。
不然的话,为何她嫁给老大之后,就频频收到坏消息呢?
敏淑妃心里闪过恶劣的想法,面上却还带着笑意,宽慰了几句大皇子妃,冯尚书的事儿。
大皇子妃自然也不是特意来给敏淑妃添堵的,人家是来安慰敏淑妃的。于是话题就扯到了郭氏mǔ_zǐ 身上了。
“你是说圣人让项英跟着福亲王世子在禁军中试炼?”敏淑妃倒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故而大皇子妃说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
“是呢。”大皇子妃点头:“圣人仿佛是看重项英。”
敏淑妃想了想,道:“这也无妨,郭氏mǔ_zǐ 即便再有镇远将军做后盾,没有立得起来的娘家人帮衬,也是行不通的。郭家被圣人申斥,郭氏虽然复位贵妃,却也不是从前的名分了。”
大皇子妃默默的听着没说话,她自然知道敏淑妃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总归是心里过不不去,才会觉得此事影响心情吧。
“母妃不用担心,贵妃不过徒有其名罢了。”大皇子妃说道:“母妃如今就比贵妃也不差什么了。”
敏淑妃看了大皇子妃一眼,嘴角扯出个笑容来,和蔼道:“还是你这孩子会说话。”
“儿媳说的都是实话。”大皇子妃和敏淑妃一来一往的,说得仿佛十分投契。
过了一会儿,敏淑妃放下茶盏,目光默默的看向大皇子妃的肚子,又问道:“近来可有请平安脉?”
把敏淑妃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大皇子妃也不做表示,只是一如往常的笑:“是,太医说我和殿下身子康健着呢。”
听到大皇子妃这样说话,敏淑妃看了她一眼,笑了:“母妃就盼着你们早日能有好消息,为圣人诞下皇长孙。”
大皇子妃顺从的点点头,还带着一些害羞的模样:“是,母妃。”
敏淑妃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揉了揉额角,仿佛有些疲惫的样子。大皇子妃自然是会意,起身同她告辞。
敏淑妃让身边的大宫女尔澜送她出去,自己则是阖眸休息了一会儿。
尔澜再度进来的时候,敏淑妃的语气就变了:“最早成亲,到现在连半点消息也无,朝堂之上还被圣人申斥。原以为是个助力,却不曾想只会拖后腿。”
尔澜听着敏淑妃发脾气也不敢接这话,当初大皇子妃人选定下的时候,敏淑妃还是极为高兴的,如今这么快就翻了脸……
敏淑妃也没有想能得到尔澜的回应,过了会儿,问道:“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尔澜面露难色,上前小声的说到:“那位说,若您要她的命,她便要与您一起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敏淑妃倏然睁眼,眸子里射出狠厉来:“真敢开这个口!”
“她如今也行动不便,逃出来已是不易。即便是娘娘不动手,她怕是也活不久了。”尔澜想起那太监同她说的话,秦鸯可不就是个快死的人了么。
“哼!本宫怎么能让她如此威胁本宫。”敏淑妃恶狠狠的语气让尔澜不由得一抖:“她如今手上的人不都是谢家的,莫非清河郡王还在京城有什么了不得的暗桩不成?最迟三日,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