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宓看了丹鹤一眼,阖眸倚在软枕上,语气漫不经心的说到:“这么想她,我送你去卫国公府待几天?”
丹鹤立刻说道:“奴婢不去,奴婢要跟在郡主身边。”
陆宓微微皱眉,揉了揉额头,也未睁开眼,轻声道:“绛雪,有消息再传过来吗?”
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陆宓始终没有办法放下心来,这会儿子皱着眉头在想,一副愁容。
丹鹤并不知先前绛雪给朝阳郡主传了什么消息,这会儿只是摇头:“尚未,就只有那一日的信鸽,往后都没有消息。”
陆宓倏然睁眼,眸子里酝酿着风暴:“不用等三月了,回到长安之后让绛雪回来,我有事让你去办。”
“是,郡主。” 丹鹤点点头,可又皱眉,问道:“郡主这几日瞧着心思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因为那件事?”
陆宓闻言,陡然间看向丹鹤,把丹鹤都看得整个人都发毛了,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陆宓这才说道:“你相信,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有啊,这双生子不就是一模一样吗?”丹鹤不知陆宓为何问这个,有些不解的说到:“六殿下和七殿下不就是双生子吗?奴婢见了好几次,都没分出来哪个是七殿下哪个是六殿下呢。”
双生子……
陆宓抬眼看了丹鹤一眼,说道:“不是双生子。”
“啊……”丹鹤讶然:“若不是双生子的话,怎么会一模一样呢?这天下每个人都不一样,除了双生子,怎么还会有一模一样的呢。”
丹鹤说的话就是陆宓这几日在想的事情,小六小七是双生子,平日里连举手投足都一模一样,容貌更是无法分辨。别说是她了,就连秦妃都有些时候分不清小六小七。
可是这世上,除却了双生子之外,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陆宓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心中就十分不安。
丹鹤见陆宓自己陷入了沉思,便不再开口,悄然退下。
马车里只剩下陆宓一个人,陆宓再次拿出了那张纸条,直接撕得粉碎。仿佛觉得还尤为不解气,直接一把扬出马车外,飘落在地上,被马车碾到了泥里。
“不管你是谁,我就是不信死而复生,也不信借尸还魂。” 陆宓低喃,右手紧握,连指甲都已经掐进了掌心都毫无知觉。
丹鹤再度进来,却瞧见陆宓有些怔然,叫了一声郡主。
陆宓听到丹鹤叫她,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才发觉掌心竟然都被指甲扎破……
“郡主!”
丹鹤眼尖,看到了陆宓掌心的伤口,连忙上前查看,看到两个月牙形状的伤口,略一思衬就知道这伤口是陆宓自己的指甲扎出来的。看到陆宓不以为意的样子,丹鹤也知道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结果,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药包,拿出了伤药给陆宓细细密密的涂上。
伤口上传来刺痛的感觉,陆宓却无知无觉。
丹鹤涂着药,看了陆宓一眼,担心得很:“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 陆宓冷了声音,“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 丹鹤愣了一下,便继续给陆宓低头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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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别院。
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女人隐匿在黑暗里,推门而入一个布衣男子,瞧见了隐匿在黑暗里的女人。不动声色的关上门,跪在了那黑色斗篷女人的面前。
“主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人找到了吗?” 那女人的声音十分低沉,仿佛是被什么烫伤了嗓子一样,沙哑难听。
布衣男子抱拳道:“人已经找到了,也都安排好了,请主子放心。”
良久,那女人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你要亲自去做。如果出了纰漏……”
“请主子放心,绝对不会出纰漏的。”布衣男子显然十分自信。
黑斗篷女人却并不相信,又或者是还有心中的另一层担忧:“你说话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但是你要知道福亲王府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陆宓那个小贱人,心思十分自信很是聪明,你最要紧是不要让她发现。”
“请主子放心,绝对……”
“我说过了!”黑斗篷女人忽然动怒:“让你仔细着点,出了纰漏别拿你的命去填!”
“是!主子息怒!”布衣男人连忙磕头请罪:“我一定会仔仔细细的,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主子的。”
黑斗篷女人见到布衣男子认错了,神色仿佛稍微舒缓了些:“这件事办成之后,你自然能够得到你想要的。”
听到黑斗篷女人说出来这样的话,布衣男子的神情有些激动起来,“是!多谢主子!我一定会不辜负主子的期望!请主子放心!还请主子早些回去,这地方实在是不安全。”
“还有,福亲王府的那个女人留不得了,她活着只会碍我的事,想法子除掉她。”
布衣男子一愣,他道:“可是……”
“没有可是。”黑斗篷女人冷冷的驳回了布衣男人的话:“她必须死,福亲王府别的人你动不了,但是要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布衣男子只好低头称是,黑斗篷女人摆摆手,那布衣男子就规规矩矩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直到黑斗篷女人已经听不到布衣男子的脚步声,才贴近了墙壁,启动了机关,从暗道里离开。等暗道合上了之后,竟然和一面墙壁一样,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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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回到长安,众妃嫔都在宫门口迎接,圣人叫起之后,直接带皇后去了永寿宫。
一众妃嫔跟在圣人和皇后身后,心中情绪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