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思浅的思维没有任何变化,这和黑丧尸还有女丧尸完全不一样, 黑丧尸已经简单地拥有人类的智慧, 女丧尸虽然比黑丧尸更加聪明,能理解的事情也有限。
就在这时,葛淮屋子的玻璃窗被人敲了敲, 言浩回头就看到了黑丧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女丧尸就守在另外一边, 不管是多少次都会让言浩觉得略微不适。
他走过去打开窗户,看着两个丧尸毫无高级丧尸的自傲感, 甚至可以算是笨手笨脚地爬进来。
言浩:
他很确定上一次不是这样的, 走时候还不忘装逼地化作一道残影,现在也不知道在搞哪一出。
王
我们已经来了
黑丧尸骨子里仿佛就有极其不安定的因素,每看到言浩一次, 都忍不住向他阐述建国大业,描述未来的辉煌场景。
只要您一声令下, 您忠实的信徒们会为你夺下池城
言浩:
就因为每次黑丧尸都是这种奇怪的调调, 所以他才每次如此排斥他们, 都哪个年代了, 还信徒?他要去搞邪教吗?
女丧尸倒是矜持一些,从进来以后摆了一个pose,凹好造型就不再说话。
同为丧尸,为什么差异就这么大。
你们为什么会听我的话?言浩这一次没有逃避这个问题,直接问出来。
黑丧尸困惑不解地看着他的王,混浊不堪的双目迟缓地转动了两下。
您是最强大的存在
您是最成功的存在
言浩皱起眉,无法从黑丧尸这句话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让那些丧尸离基地远一些,我没有要打下京城的意思。
还有,所有丧尸都会听从我的命令吗?青年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乌黑的双眼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女丧尸娇柔妩媚的声音从言浩脑海里响起。
她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直视言浩,言语里却是一片忠诚。
所有人都会听从于您,我们无法做到伤害您,您的存在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言浩不止一次从他们嘴里听到含糊不清的解释,每次深究的时候,他们偏偏又是一副懵懂的模样,仿佛根本听不懂他在问什么。
早上发生的事又在言浩脑海里过滤了一遍,青年抿起好看的唇,眼睛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冰冷高贵,又充斥着对某件事的厌恶。
他的声音变得空灵起来,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样的存在吗?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站在悬崖峭壁上,稍有一步失误就会掉下去,而所有一切的真相,正在漆黑的悬崖底。
黑丧尸显然不能理解这句话,脑袋一歪,又是那副让言浩哽咽的懵懂样,他反而像是欺负人的坏人了。
女丧尸站直了身体,混浊的双目中竟是有了痴迷,她伸出青白干枯的手,又怕是毁坏一样,仰起头看着青年。
她没有直接回答言浩的话
王
属于我们的时代,终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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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淮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点光都没,但是言浩却坐在沙发上,他皱着眉打开灯,发现青年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个玻璃杯,一直是发呆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葛淮还记得早上言浩看了林思浅的资料,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言浩深吸一口气,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葛淮有些乐,忍住自己想要摸青年脑袋的手,青年认真的模样的确很可爱,能让你想的这么着迷?
言浩从葛淮话里听到了狭促的笑意,放在之前,他早就恶狠狠地瞪过去了,然后再把嘲笑自己的账记在心里,等到合适的时机报复回去。
但是现在稍微有了点不一样。
末世之前,他自认为自己强大,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一个人扛起了所谓的大人的事。
反而末世以后,丧尸们没有理由的追随,还有葛淮莫名其妙的关怀,让他不适应,又有些抗拒不了。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眷恋这种被关心的滋味,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无数倍。
青年没有生气,葛淮收起了脸上的笑,坐在言浩旁边,觉得他是有正经事和自己商量。
你们有没有想过,末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言浩放下自己手心里的玻璃杯,转身看向葛淮。
男人听完以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这一回没逗弄青年,却遭到了瞪视,他下意识讪笑了一声,心里想着他娇气,但仍旧老实地把烟扔在桌子上。
有,可是现在去追究这个有什么用,所有一直在找抵抗丧尸病毒的办法,还有如何结束末世,重新构建家园。男人眼睛微眯,嘴角上扬起一个带着嘲讽的弧度,但是谁知道,最后的胜利属于人类还是丧尸。
他余光看到青年眉头紧皱,嗬了一声,觉得我说这话不合适?言小浩,你知道吗,京城虽然是华国境内防御攻击力都达到顶端的基地,但它的分裂也比其他地方强。榕城那个惨不忍睹的基地,尚且有两个人在争夺属于最高领导人的位置,而京城呢,有无数的资源,有实力强大的异能者,还有数不尽的食物,众多人力,更有强大的科学在背后支撑。
想要在乱世称王的人不会少,想在末世里站在人类顶端的人更不会少。人类永远是矛盾的存在,他们强大,却又弱小的可怜,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任何外力,他们自己就可以瓦解自己的实力。
言浩有些不解,难道你不打算做拯救人类的英雄吗?
葛淮嗤笑了一声,他眼眸里是言浩头一次看到的阴鸷,言小浩,我也是凡人。
他停顿了一下,眸子里的凉薄无比清晰,这场末世之灾,何尝不是有心人的促成。
言浩心底一惊,他看着葛淮。
葛淮收起了脸上所有令人恐惧的神色,挑起吊儿郎当的笑容,伸出手弹了弹言浩的额头,看到青年白皙的皮肤上立马红了一小块,有些心虚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言小浩的皮肤这么嫩,稍微戳一下就红了,这以后还能了得。
你今天问我这个,不就是想知道我的看法吗?
言浩迟疑地点了点头,从一个多小时前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林思浅的事情告诉葛淮,如果要说的话,连同他自己都有暴露的可能性。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太明显了,葛淮失笑出声,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手,在青年脑袋上摸了两下,带着一点儿亲昵,有什么你直接说就好。
言浩满心都是不解,他憋了好半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看葛淮对其他人也不是这样啊,以前口头上欺负宋佳,对黑金小姑娘模样的人也是丝毫不手软。
他唯一受到过的质问恐怕就是在池林见黑丧尸的时候,从那以后对他也未免太关照了,以至于他之前还生出一点儿怪异,觉得葛淮对自己有意思,现在一想还无比羞愧,葛淮这样正直的人,自己居然把他想的如此龌龊,真的对不起葛淮对自己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