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凤山原本是隐阳商道上的一座无名荒山,有段时间作为商道第一匪寇天狼山的总舵,五年前,天狼帮帮主离奇暴毙,下面势力一分为三。
原军师仇恨天成立骷髅帮,手下第一猛将言苍言老大成为西疆阎罗,而老帮主下面四个娇媚如花的夫人,则成为新的山主,江湖人送外号四大凤凰,留守天狼帮总舵,四凤凰将这座山改名为四凤山。
四凤山高三百丈,上山只有一条路,易守难攻,言老大动过几次念头,推演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
天色蒙蒙亮。
一男一女骑两匹快马来到了四凤山下,惊动了守卫的几名哨兵。为首那人,身穿狼皮毡衣,手持钢叉,身材枯瘦,三角眼、倒吊眉,嘴尖有一颗痣,上面一撮毛,相如巡山小鬼,拦住两人。
“什么人,胆敢擅闯四凤山!”
男子一脸惶恐,道:“我们是西阎罗言老大的手下哼哈二将,我叫奔波儿灞,她叫霸波尔奔,奉命前来给四位山主送请帖,前来恳求发兵相助!”
钢叉喽啰道,“什么奔波儿灞、霸波尔奔,我怎得没有听过?”
男子道,“我们原本是江南的雌雄大盗,最近才投靠言老大。这次言老大抢劫一批商队,遇到了麻烦,派我二人前来求助,请四位山主按约定发兵相助!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众喽啰哈哈大笑,“言老大平日不是很拽嘛,怎得遇到麻烦,想起我们山主来了?”
男子道,“此事一言难尽,还请通禀四位山主,我们手上有言老大的亲笔书信。”
钢叉喽啰道,“你们且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四夫人!”说罢,拖着钢叉就上山去也。
这一男一女,正是萧金衍与箭公子。
两人看了言老大的书信之后,得知言老大将于四凤山、骷髅帮联手攻打赵拦江车队,于是决定冒险前来四凤山,见机破坏这次行动。萧金衍模仿言老大笔迹,又写了两封书信,夺了两匹快马,按图索骥,前来四凤山“通风报信”。
四山主花凤凰正躺在院中晒肚皮,她自诩读书万卷,腹有诗书,要时常晒一下。此时,钢叉喽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才禀告道,“四夫人,山下来了一对雌雄大盗,一个叫奔波儿灞、一个叫霸波尔奔,自称是言老大手下,说言老大遇到了麻烦,请四位夫人按约定出兵相助!”
花凤凰满是疑窦,暗忖:“难道是上次说的那笔生意?不是说好,等到四凤山才动手嘛,他怎得提前动手了?”
于是道:“喊他们上来见我!”
钢叉喽啰领命而去,一路小跑来到山下,见两人正在与众喽啰聊天打趣,厉声喝道,“大胆贼人!四夫人说了,你们两个不是言老大手下,而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他拿下?”
众喽啰见状,呼啦一下,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萧金衍见状心中错愕,怎得还没上山,就已经露馅了?不过,他仗着艺高人胆大,倒也没有反抗,陪笑道,“这位大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你们一个叫奔波儿灞,一个叫霸波尔奔,一个是鲶鱼怪,一个是黑鱼精,是也不是?”
“正是。”
“哼哼,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言老大海鲜过敏,更何况,五年前,他吃鱼卡了喉咙,生平最恨吃鱼,又怎么会容忍你们二人在他手底下做事?”
萧金衍只得道,“这不过是江湖诨号而已,并不说明什么。”
钢叉喽啰又问,“既然你们是言老大手下,你们来说一下,言老大长什么模样?”
萧金衍一听傻了眼,怎得把这一茬忘了,他又没见过言老大,怎么知道他什么模样,不过既然言老大号称西疆阎罗,相貌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于是笑着道,“相貌都是爹妈给的,这一点咱不做评判。不过,凭心而论,言老大相貌与老哥这等天下美男子相比,自然是差了远了。尤其是眼睛,
远不如大哥这般炯炯有神。”
五年前,言老大败在李倾城剑下,瞎了一只眼睛,相貌也被毁。没想到,萧金衍一番胡诌,竟歪打正着。
钢叉喽啰闻言大喜,哈哈大笑,“那只独眼阎罗,自然不能跟我比。”说罢,上前拍了拍萧金衍肩膀,“兄弟,方才我是诈你的,随我上山吧,四夫人在山中等你。”
萧金衍暗松一口气,将藏在袖中的那把匕首暗中收了起来。这把匕首本是孙二娘的,他见做工精巧,也毫不客气据为己有。
两人随钢叉喽啰上山。
萧金衍见四凤山山路幽窄,每二十丈设有暗哨,每五十丈设一哨岗,守卫森严,若要正面攻打,恐难以拿下。
萧金衍暗中给那喽啰塞了一两人情,那喽啰顿时变得话多了起来,“我们山中四位山主,大夫人脾气暴躁,二夫人心思细腻,三夫人武功高强,至于四夫人嘛,嘿嘿,你懂得。”
箭公子道,“我怎么不懂?”
喽啰见箭公子身材姣好,相貌却丑陋不堪,一路上也没多看她一眼,低声对萧金衍道,“兄弟,真委屈你了。”
箭公子听出讥讽之意,暗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山顶,有一喽啰上前搜身,将孙二娘那把匕首搜了出来,道:“见四位夫人,不得带兵刃,没收!”
萧金衍有些可惜,却也无话可说。
那人又摸到了钱囊,“这是什么?”
萧金衍道,“在下行走江湖,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哩。”
钱囊之中,有近百两银子,是他从夜雨妃赢来的,萧金衍一路上也没怎么舍得花钱。
喽啰绷着脸道:“这些银子,在会武功的人手中,都是暗器,会对四位夫人不利,没收!”
萧金衍欲哭无泪,望着钢叉喽啰,“大哥,这位兄弟有些不厚道啊!”
钢叉喽啰骂道,“确实不厚道。”他上前就给了那喽啰一巴掌,“这位是言老大座上的贵客,也是你能揩油的?”
那喽啰显然很惧怕他,连陪笑赔不是,乖乖将钱囊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