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在床边坐下,伸手抚过于书燕的脸颊,于书燕立即伸手挡开,眼里带着怒意,随后她大喊,“来人,暗卫何在。”
“不要叫了,刘乙已经将他们灌醉了。”
“该死的,叫他们别跟刘乙靠近,就是不听。”
于书燕想着改日将三个暗卫训斥一顿才长记性。
秦楚却是上前俯身看她,眸里带着深深的情义,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于书燕,这一世你离不开我,我不会放开你的,这一段时间不过是让你逍遥几日。”
于书燕一听到这话,气得不轻,二话不说顺势推翻他,却是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
“功夫有进步。”
秦楚忍不住夸她一句,却是这是,于家父母与石泉都冲了进来,秦楚眼看势头不对,可别让岳丈给打残了,他还是跑吧。
随后秦楚从窗户边翻出去了,石泉与他交手,他却是逃走了。
于江全和许三娘进来查看女儿有没有什么事儿,点了油灯一看,于书燕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许三娘看着凌乱的被子,似乎想了其他方面,于是让丈夫先出去。
许三娘坐于女儿床边,试探的开口,“秦楚来了多久?”
“才一会儿。”
于书燕也知道母亲想歪了,她连忙解释道:“被我打了,就跑了。”
许三娘松了口气,如今已经和离,再在一起便是偷。情。
许三娘安慰着女儿,待她安静的躺下,她才出去。
外室没有动静了,于书燕又起了身,她点了油灯,在室里看了一眼,叫感觉刚才秦楚说的话像个魔咒似的在她耳边回荡着。
她眼脚余光看以桌上摆了一封信,她立即拿起信看,果然是秦楚留下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打开,看到信里头的内容,眼神便变了。
“燕儿,我于二月初二出门赴京赶考,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一定高中状元回来,待我回来,我一定将你接到我的身边,带上岳父母一同随我入京,我保证我秦楚这一辈子绝不负你,若有负你,你可以杀了我。”
“我很没有把握,燕儿,你我夫妻一场,你若是还念着我的情,你一定要在那日来送行,不方便与我家人在一起,你就在一个起眼的地方,能让我看到便好,如此我此去赶考也能安心,也算是咱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承诺。”
于书燕看到这封信,原本郁郁的心情莫名又好了,只是她不会去京城的,她不想去京城,所以那日她不会去送行。
于书燕收起信,静坐了一夜。
随后于书燕开始召集所有管事,她打算将生意做到其他的郡,尽尽只是荆湖南路已经不满足了,她还要做得更远,比如京城,以后或许还能帮到二哥呢。
于书燕与汪良商量着,汪良正是有雄心,先前于东家不打算这么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可惜。
随后于书燕叫汪良开始安排与关九邀关二公子见上一面,她或许可以助关二公子能早点做上皇商之位呢,她若能成了他做个皇商位的功人后,以后的合作也就更好做了。
汪良立即安排去。
这么一忙碌,没想到了二月初二这日,于书燕一大清早便心神不宁,家里人吃过早饭,叫她一同去铺里头,于书燕却是拒绝了。
她不去,石泉送了于家父母去铺里头便又回来了,于是建议道:“燕子,咱们去码头碰碰运气吧。”
于书燕似乎被石泉的话说的动容,于是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上了马车,往码头的方向去了。
只是路走到一半,于书燕又让石泉停了下来,“不去码头了,咱们去城外吧。”
“去城外做什么?”
“陪我去踏青。”
这会儿出门踏青天气还冷着,也不合适宜,石泉一脸的疑惑,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将马车调转方向,便往城门去。
一到城外的官道上,于书燕便挑开帘子看着,看着天色还早,多半他们还没有来。
没走一里,眼看前头便是送别亭了,她便叫石泉将马车停下,随后将马车赶到树林中。
她与石泉便是徒步爬山,于书燕走得很快,似乎很赶时间似的,石泉都要跟不上她了。
到了半山腰,石泉一回头,说道:“今个儿庾县有人出远门么?来了一队人马。”
于书燕连忙停下,回头一看,脸上一紧张,立即朝山顶跑去。
这一下石泉也使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跟上了。
终于当两人爬上了山顶,于书燕站在那儿看着送别台,送别台处,一辆马车加上几位蜀盛镖局的镖师,里头明显还有刘乙在。
秦楚与秦家人相继从马车中下来。
余下来秦楚不打算坐马车,却是想骑马前去。
在送别亭,俞氏拿帕子抹眼泪,拉着四儿子的手,万分的不舍,从小到大也都生活在巴东郡,还没有这么千里迢迢的出过远门,俞氏很是担心。
亭中还有三家的兄嫂,连着生哥儿也来了,生哥儿落入秦楚的怀中,便是秦有富也是很不舍,上前叮嘱儿子,叫他出门在外,一定小心防着小人,在外不能喝酒,不得说大话,要实诚,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说了一堆也都是往日家里这么教导他的,秦楚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神总是透过送别台看向来路,再看看天色,心情慢慢地往下沉。
媳妇儿不来送他了,她是真的想离开自己了么?秦楚心头苦涩,眼神已经看了几遍,甚至连周围的山头也扫了一遍,可是隔得这么远,于书燕便是站在小树后,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这一下石泉算是明白了,原来今日是秦楚赴京城赶考的日子,难怪燕子会心神不宁,明明想来送行,却是来到这山顶望一眼,人家又不知道她费了这番心思,岂不是白费。
石泉不忍心的劝道:“我们下去,追上秦楚,你与秦楚告别,如此他也能安心的赴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