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燕醒来的时候是晌午,那会屋里没有人,她坐起身来,只觉得全身无力,只好靠在软枕上,就看到桌边一盒酥糕,这是福城的酥糕,于书燕的目光呆了呆,莫不是母亲特意留下来给她吃的,以前秦楚带回来的多。
一想到秦楚,她便咬了咬牙,随后将酥糕给扔床下了。
许三娘端着一碗汤药进屋,便看到这一幕,疑惑道:“燕儿为何要扔?”
于书燕不想接这话题,于是转移话题,“娘,药苦不苦?”
“有点苦,我给你拿了蜜饯。”
于书燕伸手端起了碗,一口气将药给喝下去了,许三娘一脸欣喜,连忙将蜜饯塞在她的嘴中,说道:“你呀,小的时候最是怕吃苦药,一但生病娘就头痛,总是要哄半天才肯吃下去。”
于书燕听到这话也是笑了,“娘,那个时候我不懂事,如今长大了,不怕苦。”
许三娘听后,颇有感慨,“孩子,在母亲面前就算怕苦也没有什么,娘仍然会哄你,你永远都是娘的孩子。”
于书燕听后忍不住抱住母亲,“娘,我以后都不离开爹娘,我要在爹娘膝下尽孝,不管到哪儿,必将爹娘一同带在身边。”
许三娘反而笑了,“这孩子,秦楚马上要会试,一但中了状元,以后你就要跟秦家人一起入京城了,到时爹娘还是会留在庾县的,不过燕儿让爹娘衣食无忧,有石泉兄妹在,也挺知足了。”
“娘,我不会去京城的,我只要留在爹娘的身边。”
“那怎么行呢,嫁夫随夫,女婿有能耐,你也必须跟他一同入京才是。”
于书燕也不想跟母亲争执,等秦楚会试过了后,她便将和离的事告诉父母,到那时便不必离开家乡了。
于书燕家里养了快一个月的病,外头已经开始乡试了,听说秦楚一同去了福城,只是她也不想细问。
不过于书燕发现一些奇怪的事,她每日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挤到了最里头睡着了,而外头有一个窝印,似乎有人在这儿躺过,还有她的桌上总有吃的东西,问起母亲和石泉兄妹,都不是他们买的,所以这些东西是有人送来的了。
于书燕隐隐知道答案,但是她却是想去相信,心想着自己病也好了,不必吃汤药了,晚上也能惊醒一些,她半夜刻意醒来,然而屋里却空无一人,一打听才知乡试开始,秦楚去了福城。
此时风月馆内的花园小竹林中,那竹屋内住着主仆两人,没有琴音,瑶仙儿这几日心思不定,她呆呆地坐琴台前,似乎有心事。
丫鬟白芍从竹屋外进来,看着主子那神往的表情,便禀报道:“姑娘,打听到了,杜公子与秦公子都已经去了福城,只有高大儒尚在庾县。”
瑶仙儿一听,回过神来,“所以这几日秦公子都不曾来,原来他是去了福城,他是县学的教谕,要乡试了,他自是着急了。”
瑶仙儿忽然一笑,“也是我多想,自永安寺那一次,他对我是好多了。”
白芍看着主子却是小声劝道:“姑娘,千万别对秦公子动心,可别忘记了老爷的吩咐,秦楚左右不过是要死的,姑娘只要令他去不了会试,便完成任务了。”
瑶仙儿一听,心情又不好了,眼神凌厉地看向丫鬟,“你懂什么?我岂会对秦公子动心,不过是想要征服这块顽石,他竟然对前妻还念念不忘,这世间男子多是棒着我的,唯独他却是对轻和有礼,他并不把我当风尘女子看待,他与别人是不同的,征服了这们正人君子,才是瑶仙儿眼下最快乐的事儿了。”
白芍听后却感觉到不妙,虽说主子拿捏的好,可是她旁观者清,看得出来,主子不知不觉会为秦公子而动情绪,便是这几日秦公子不曾来,她便不曾弹琴,风月馆的客人都有怨言了。
瑶仙儿忽然想到一事儿来,说道:“打听一下秦老夫人的喜好,我想与秦老夫人偶遇。”
“姑娘,我们不过是阻止秦公子不能会试,为何要打听秦老夫人?”
瑶仙儿却是冷眼看她,“你懂什么,听说秦家几子都是孝子,家中就那是秦老夫人掌管着,想必秦老夫人还不知道四房夫妻和离了,便是于家的长辈也不知道,我岂能让于氏好过呢。”
“再说我若巴接好了秦老夫人,秦公子必对我另眼相看,听说那于氏一直与秦老夫人不对付,正好是我下手的好时机 。”
白芍听后却不是滋味儿,他们何必去巴接一个庄户家的老妪,只要乱了秦公子的心思便可,可是在主子的威严之下,白芍也不好再劝,只好听话退下,去打听秦家的事情去了。
俞氏最近是很生气的,四儿媳妇一直住在娘家不愿意来婆家,最近四儿媳妇更是过份,不但不来,还想出门便出门,她打听到四媳妇去了一趟永安寺,又去了一趟福城,都不曾跟四儿一起,而是她单独去的。
俞氏于是派了银叶抱着生哥儿又去了于家,银叶也是一个懂事的,到了于家,看到四夫人与生哥儿相处的极好,她便借势说道:“四夫人,老夫人希望四夫人能回秦家院里去,老夫人最近睡得不好,本不四夫人回去看一眼。”
于书燕正逗着生哥儿呢,生哥儿又坐她怀中了,听到银叶这话,脸色微变,秦楚不让她说出和离的事,她自然也不好这会儿跟婆母闹掰,只是再这样下去,她长期呆在娘家的事,想必不只婆母会有话说,便是她父母也会说她了,她当时就不该答应秦楚的,也怪她心软。
于书燕只好将手中的糖给了生哥儿,生哥儿安静了,她才说道:“银叶,你回去告诉我婆母,就说我最近生意太忙,就先住在娘家,等生意顺当了我再回去。”
银叶听后却是有些为难,可是看到于书燕那严肃的表情,显然是不愿意回去了,也不知道四夫人是不是与四公子置了气还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尤其奇怪。
第501章 有人打听秦老夫人
银叶只好抱着生哥儿回去,一回到秦家院里立即跑去正屋告诉了俞氏,俞氏感觉到不可思议,老四媳妇居然敢直接用生意来搪塞她,她首先是他们秦家的媳妇,其次才是于家铺子的东家。
俞氏算着乡试的日子,或许等四儿回来后,她直接叫四儿去问问怎么回事,俞氏心想着这一次四儿若是没有犯错,四媳妇总住娘家不回来,带坏了 秦家的风气,她自是要冶一冶的。
俞氏这些年已经很好说话了,又是先前四儿媳妇为了三媳妇的事而去了永安寺两年吃斋念佛的素了两年,她才会如此容忍的。
这会儿秦家大媳妇听到婆母很生气的话,心想着要不要告诉四弟妹呢?秦家大媳妇出门的时候,没成想在柳树街头看到有陌生的面孔,有人过来打听秦家,她还当真是巧,便装作路人过去与人说话。
对方问秦家的情况,她就胡乱的说,随后问对方是出路,对方很谨慎,只说是东市的便匆匆走了。
这人一直打听秦老夫人的动静 ,这让毛氏想起了当初的陈君文,她内心便有了谨慎,上一次陈君文的事已经令毛氏吓得不轻,如今她再遇上这样的事,立即有了谨惕之心,也不上街了,便是匆匆回到了秦家院。
来到正屋,毛氏便将刚才那事儿告诉了婆母,她只说了秦家外头知道的事,至于婆母的行迹她自是胡说的,她说婆母最喜欢去东市,每隔三日便去东市采买,明个儿便是要去了。
俞氏听后,也是惊了一跳,到底是谁在打听她的去处,这人又是什么目的呢。
毛氏便说道:“娘,要不要让四弟妹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四弟妹走南闯北的一定有经验。”
俞氏也是想起上一次陈君文的事情,这会儿心存警惕,见大儿媳妇这么说了,倒也没有拒绝,于是派大儿媳妇去于家院里找四媳妇说说。
毛氏便匆匆出了门,刚出秦家院门,就见有几人从道上走来,遇上她,便问道:“不知于江全的家可在这儿?”
毛氏疑惑,试探的问道:“你们找于江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