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三弟妹和四弟妹头上的首饰,她就心中难过的很,一份好差事没落到自家丈夫头上,如今秦家买菜的掌家权也落到了二弟妹身上去了,她现在是捞不到半点好处了,真是不甘心。
毛氏在首饰铺里一脸羡慕的看着,看到其中一支衔花如意簪,看着便是心动不已,想着她要是参加宴席带上这个必定漂亮。
而这时有一对主仆进来了,为首的少女一身华服,她朝首饰看去一眼,有些不太喜欢,这小地儿的东西能有多好看,她才不想买呢。
来的少女正是陈家贵女陈君文,身边跟着丫鬟,那丫鬟看到前头一女子盯着支簪子看,便朝这边指一指,陈君文向来喜欢夺人所好,看到那妇人穿得倒是好,就是身上的首饰寒碜,想来看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手,必定是没有银钱在手了。
陈君文便叫那掌柜的将簪子拿出来,她细看了一眼,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簪子的花样不错,倒也能新鲜几日。
“唉,我看中的,这支我想买。”
毛氏下意识的开口。
陈君文一听却更是不给了,她拿起簪子往头上带了带,也不取下了,便叫身边的丫鬟付钱。
毛氏看着又气又恨,看向那掌柜,“这支簪子明明是我看中的,我只是眼下没带银子,但是我绝不会骗人,我必会回去拿了银子来。”
然而毛氏话才落,却见那丫鬟拿出十两银子放于柜台,那掌柜的说只要九两,对方却说余下一两银子是打赏,毛氏见状生生住了口。
掌柜的颇有歉意的看着毛氏,“不知夫人府上是谁,不如再选一支,我必派人为夫人送上府去。”
毛氏心头难受极了,眼下这掌柜的看似恭敬和歉意,却眸里有鄙夷,想着四弟的名头,想来她若是说出来,这掌柜的必会对她客气吧,至少她们秦家在庾县也有名头的,还跟知县夫人吃过宴。
于是毛氏便说道:“我是秦家大媳妇,我弟弟是秦秀才,正是福城盛大儒的弟子。”
话落,那掌柜立即露出恭敬之色了,连忙道歉,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并立即拿出一支银簪,这支簪子也是极好看的,然而毛氏却是没接,她当真要买么?刚才当真是疯头了。
她正犹豫不定,旁边的陈君文却是将毛氏打量了一眼,疑惑道:“上次知县夫人的赏梅宴上倒是见到了秦老夫人,倒是不曾见到过秦家大媳妇,夫人当真是秦家人?”
毛氏见对方说到了知县夫人的赏梅宴,心头大喜,瞧着眼前指不定是哪家的贵女,能参加那赏梅宴的都不是普通人呢,她也不再恼了,反而堆了笑,“我正是呢,我四弟今年正要参加乡试,恐能中举。”
那掌柜的自是早就知道庾县的形势,这会儿也搭话,“秦秀才如此了得,必定能中的。”
陈君文却是露出笑来,她从头上拔下衔花如意簪便顺势插.入毛氏的发髻当中,反而打量一眼,说她带着更好看。
毛氏没想到说出四弟的名头,这些人都对她客气起来了。
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发髻,那支簪子当真在发髻上,掌柜的将铜镜拿出来给她仔细瞧,毛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那银簪是爱不释手。
“既然秦家大嫂喜欢,便送给大嫂了,大嫂若是没有事,不如借一步说话如何?”
陈君文可是贵女,对她这么客气,毛氏便跟着她一同去了酒楼,点了一桌子菜,毛氏反而有些不意思。
这一日陈家贵女与毛氏成了手帕交,还给了毛氏一张请帖,却是请秦家老夫人和毛氏一同去胡家参加宴席。
毛氏才知道这位是陈知州的女儿,那可是知州大人的千金,还与庾县的大富绅胡家交好,她宝贝的收下请帖。
毛氏回到秦家院里,便匆匆将这请帖交给婆母。
俞氏也是惊讶,大儿媳妇出门逛个街,还遇上了陈家贵女,简直不可思议,那陈家贵女似乎对他们秦家也是极好的,还给了请帖来,如今请帖收了,自是要去的,只是以前跟那陈家贵女没有交情,胡家也只有胡家公子与自家四儿交好。
何况胡家是商户,她不太喜欢结交,然而这是以陈家贵女的名义请的宴,那自是不同的,想来这宴席会有不少官夫人去吧,指不定知县夫人也会来呢。
第358章 上等的南珠
然而想是这么想,俞氏却还是想起老四媳妇,这宴席能不能去,该不该去呢?可是想到老四媳妇乘着她四儿走了后便立即出了远门,她便是不喜的。
在毛氏的劝说下,俞氏同意了,宴席就在后日,说是桃花宴,这贵圈里总是这个宴席那个宴席的,她也分清这宴席有什么区别儿。
既然要去,婆媳两人便准备准备,毛氏终于能跟着婆母出门了,很是高兴,便故意将这消息在廊下说出来,使二房三房媳妇都听到,没想底下二弟妹三弟妹对这宴席不太上心。
如今吕氏一心只想留在城里,而史氏却一心在她的生意,去不去赴宴什么的,她也不操心,只对做生意感兴趣,而且她这生意一但做成,以后怕是能做成大生意来。
毛氏讨了个没趣,只觉得两个弟妹不思上进,还是在村里头的那个思想。
正在秦家院里婆媳两人准备打扮得端庄的出席陈家贵女的桃花宴时,而远在渊城的于书燕这一路上日夜兼程的跑了两日到了渊城后便暂且住了下来。
先前带着他们一同前来渊城拿南珠的青衣男子住进客栈后便偷偷地出了门。
于书燕倒是不怕其出门,刘乙早已经乔装好跟在对方身后,要说周寅的易容之术是真的了得,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佩服惊才绝绝的七皇子,人家便是在宫里看了几本医书便能捣鼓出这易容之术来。
那青衣男子出了客栈后却是往渊城最热闹繁华的伎坊去了,进入伎坊,那鸨妈一看到他很是热情,瞧着模样就是老熟客了,刘乙瞧着心头就不舒服,却是跟在这人身后,上了三楼花魁的房中。
原来这位青衣男子用藏有暗格的盒子将珍珠藏了起来,一共六小盒,却是交给这老相好花魁管着的,许是一般人都会想不到,如此贵重的东西,为何敢交给风月场所的花魁帮着管,这样的场所,一但发现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在此,自是难留。
好就好在这青衣男子的小盒里有暗格,不经指点看不出名路,同时此人看人还挺准的,又会哄人。
想来青衣男子也想早些完成这桩生意,便匆匆将那些小盒子带上了马车,很快便回了客栈。
刘乙见对方没有因此而跑掉,便是放下心来,开头来渊城的三日,这人还东走西走的,倒是将刘乙吓着了,很是谨慎,跟着此人来渊城,生怕此人半途跑掉了。
青衣男子将盒子带回客栈后,却并没有直接来找于书燕,倒是过了一日才来的,这一次他提着一个小袋子,袋子瞧着也极为普通。
于书燕与之相对而坐,房中没有外人,那青衣男子便将那南珠拿出来,于书燕瞧着他手中的南珠,颗颗饱满又圆润,无瑕疵,虽说数量并不多,但瞧着他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南珠商人,多半这东西也是意外所得。
青衣男子看着对面的一对兄弟,说道:“如何?够你们做几串佛珠了。”
于书燕与周寅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那人皱眉,“怎么?还嫌少?”
于书燕却是点头,装做纨绔子弟的模样,“就这一点,还是不够啊,我家三姑六婆最是多,我若送了这个不送那个,容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