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孔氏打得马颉鼻青脸肿的,马颉连忙求饶,哪还有这几日的嚣张,他不但求饶,还临场发挥,竟然做出一篇美人赋来,句句当中全是赞扬孔氏的话。
孔氏一听,心情大好,从马颉身上下来人,接着还温柔的扶起他,马颉忽然发现这读书就是好,一篇美人赋便能得到了媳妇的原谅,早知道就该早点呈上,也不至于伤成这般。
孔氏扶着马颉入了屋,那边有下人打探情况的,这会儿看到大公子还能走路,心中安慰,连忙回院里告知老夫人,马老夫人拍了拍胸口,好在儿子还有一点鬼才,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做成美人赋,平素读书的劲头都用这上头了,甚 好。
马颉被孔氏扶着进了屋,接着坐在交椅中,那孔氏却叫人呈上笔墨纸砚,让马颉将刚才的美人赋写出来,她有大用。
马颉不疑有他,只要不再被媳妇打,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于是马颉忍着手臂上的痛,很快将一篇临场发挥的美人赋写了出来,看着洋洋洒洒的一篇赋,马颉竟然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他的确有才,那种场合下还能做出这么好的一篇赋。
孔氏迫不及待的叫身边人将美人赋呈上,孔氏细看,高兴坏了,这一次眉开眼笑的看着马颉,柔柔的一声“夫君”如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马颉的伤口,连忙喊痛都忘记了。
“去,将这美人赋传出去,不就一个庄户女,还敢自称庾县第一美,倒要外头的看看我家夫君的美人赋,让世人知道我孔氏的美貌来。”
孔氏很是开心,马颉却暗感不妙,原本做下美人赋是免去自己被打,而且也属闺房之乐,再说孔氏长什么模样,那日枫叶林之行,大家伙是没有看到,毕竟是世家贵女,身姿气质自是好,可是真正论长相,却差强人意了,而且平素严厉,一但发起怒来,堪如母老虎。
马颉想阻止又不敢,只好亲眼看着管家将美人赋拿了出去。
很快马秀才写给夫人的美人赋传开了,结果传开的当日却成了笑柄,有不少贵圈夫人和小姐自是见过孔氏的,孔氏要是庾县第一美,那庾县恐怕就没有美人了,当她们这些美人不存在呢?
再说孔氏是什么性子谁不知,瞧着这篇美人赋就是马秀才被逼迫写下的,就马秀才这俱内的性子,居然还比平时发挥的好,必定是被压迫所至。
孔氏出门的时候,看到不少人看着她笑话她,有人将她说成西施效颦,人家于氏的确貌美如花,不过出身差一点,但胡秀才说了,她们倒也不反驳,有几位觉得自己更美的,还曾去见过胡秀才。
结果这几位美人被胡秀才写下丑人赋暗喻嘲讽了一番,便再也没有人敢自称比过于氏,虽然对于氏不满,但于氏毕竟出身不高,便是秦秀才在,地位也不高,贵圈不承认不见面,也不邀请,其实不无妨碍,倒是没有这么多人斤0斤计较了。
可是孔氏不同,她可是圈中人,大家伙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起长大的贵女,敢自称美人,还写下赋来的,也是忒不要脸的。
孔氏到这会儿才醒悟过来,怪只怪她当时看到美人赋有些欢喜的过头了,没有细想,眼下成了笑柄,孔氏不敢出门,甚至连贵圈的宴席都给拒了,却是落实了她心虚的表现。
不由的,孔氏将于书燕给恨上了,看着这几日老老实实在家养伤的丈夫,她买了不少丈夫爱吃的吃点,亲自送去给丈夫吃,原本还与丫鬟调.情的马颉吓得屏退了屋里的下人。
孔氏这会儿的心思全放在秦秀才夫妻身上,自是没有看到红着脸从屋里出来的小丫鬟。
马颉看到妻子那张温柔的脸,心下一安,享受着妻子亲自的喂食,待他放下堤防之时,孔氏便屏退了下人。
“夫君,你说秦秀才之才如何?”
马颉一听,想了想说道:“秦秀才才识过人,便是知县大人都夸赞他,何况他还是盛大儒的弟子,我自是无法与他相比的。”
孔氏倒也不反驳,想了想说道:“夫君难道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怎么取而代之?”
马颉有些疑惑不解,孔氏解释道:“如果秦秀才坏了名声,你说这盛大儒会不会再收一名弟子,那可是福城的大儒,眼下只有秦秀才在膝下受指点。”
马颉一听,吓了一跳,“秦秀才如此严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名声有损?”
孔氏却是笑了起来,“夫君,这你就不知道了,再正直的人都有软肋,若是实在没有,那就创造一个,依着咱们孔家和马家的势力,莫不是连这一点事也做不到不成?”
马颉有些心惊肉跳,他不敢细想,可是他家这婆娘到底想做什么?秦秀才又怎么惹到她了?
马颉不敢说话了。
却在这时孔氏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床榻边上甩下的一块肚兜,那火红的肚兜极为的碍眼,平素孔氏都不曾带过这样的肚兜的,所以这东西是谁的?
孔氏醋意大发,猛的起身抓起肚兜拿到马颉眼前,怒问道:“谁的?说说看,我怎么弄死她。”
马颉脸都吓白了,正要解释,没想孔氏性格暴躁,不待他解释,伸手抓住马颉的头发将他按住便往床上摩擦,马颉新伤加旧伤,痛得缩成一团了。
孔氏解了气,马颉却差一点晕厥了过去,他倒是想起来了,那肚兜正是刚才那小丫鬟的,没想到千算万算略算了这一步。
第132章 败家的儿媳妇
马颉惧内,不仅因为长期的家暴所至,而是他这懦弱的性子,眼下被孔氏打了,再也不敢相瞒,便将那丫鬟给说了出来。
那小丫鬟叫杏儿,很快被孔氏身边的嬷嬷给提溜了过来跪在堂前,孔氏看着眼前清秀的小丫鬟,脸色极为难看,倒是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瞧着这神态,容色三分,媚态便有七分。
“你叫杏儿?抬起来头看看。”
孔氏面色严肃,那叫杏儿的小丫鬟吓得身子一抖,方想起马府中的传言,平素犯错不过是一顿打,除此之外,千万不要有半点非分之想,尤其是私自勾引大公子,否则绝不会惹了她们。
可是明明前一刻在床上时,大公子还承诺会给她一个名份,还说一定会休了那恶毒的主母,怎么转眼她却要被孔氏修理了?
孔氏见眼前的丫鬟吓得神魂不守,面上冷笑出声,“有胆子勾引,没胆子承认?”
杏儿再也抵挡不住孔氏的威压,猛的伏身下去求饶,发誓再也不敢爬大公子的床。
孔氏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抓住这一个丫鬟便是要震慑所有的丫鬟的,于是孔氏叫身边嬷嬷提溜下去,先给这丫鬟二十仗刑,接着关入柴房,也不必上药,一定要慢慢地折磨死她。
杏儿大声求饶,场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出声,那嬷嬷却是露出笑来,“狐媚子也懂得求饶,当初做什么去了?”
很快几个下人将人拖下去了,就在院里行了二十仗,打得那杏儿哭天抢地的,声音都传入屋中,屋里的下人人人自危,屏气凝神不敢出半点声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内屋里躺着的马颉听到杏儿的声音,他气不打一处来,手不知不觉抓紧床单,连着身上的伤已经不重要,只觉得心头的耻辱,连一个暖床的玩意儿都护不住,以后怕是要被孔氏管得严严的了。
想他堂堂一戒秀才公,结果还被一个女人管得死死的,真是后悔当初娶了孔氏。
正在马颉这么想着的时候,孔氏却是怒气冲冲的进来,马颉一看到孔氏发怒的脸,他下意识的往床里头缩了缩,吓得也不轻。
孔氏见状,脸色越发的不好,瞧着就这点出息,居然还敢招惹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