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他身上,叶笙脸色不太好,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
院子里除了叶笙旁边的那个双儿,还多出了四个人,其中一个人颇为嚣张的看了他一眼,又对着叶笙粗声粗气道:他回来了,不信的话你问问。
问什么?他疑惑,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
你你要卖了我?叶笙颤着声儿白着脸,艰难地问他。
什么?
卖了叶笙?
陆铭远惊了一下,又立刻了然了,想来又是原主的一笔烂账。
他径直走向叶笙,上下仔细看了看这个纤瘦脆弱的人儿,问道:你受伤了没?他们对你动手了没?
没有。叶笙微仰着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像是在确认什么,半晌,才偏了下头回答道。
动手了,动手了,他们差点把小笙抓走。一旁他不认识的那个双儿怒气冲冲的吼道。
转而顿了下语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是扯着嗓子对着他一通乱骂:陆铭远你这个混蛋,你都要把他卖了,现在还问这个做什么?我要去告诉全村人,告诉村长,你个龟孙子。
王八蛋?混蛋?龟孙子?
陆铭远看着涨红着脸骂他的人,心下无语,短短两句话,他就多了这么多称号?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双儿都跟叶笙一样温润羞怯啊!?
他将视线再次落到叶笙身上,此刻,他正微垂着头,敛着目,不知在想着什么,也让他看不清表情。
这副静默的样子比方才他颤着声儿质问他时更让他觉得不是滋味。
我不会卖了你的。他认真说道。
话落,叶笙抬起头来看他,眼眸湿湿的,问他:真的?
他温声肯定道:真的。
那四个想带叶笙走的人惊异的变了变脸色,随即领头的人嗤笑了一声,道:开什么玩笑,现在想反悔了?
陆铭远,今儿这人要不要让我们带走,可不是你说了算。
哦?
他转头看向那伙人,极其平静地问道,只是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哦什么哦?为首的那个人似是来了气,狠狠地一脚,将旁边一个本就残旧的小桌子踢的翻了几翻后彻底坏掉。
娘的,以前在老子面前比孙子还孙子,就差跪着叫爷爷了,现在倒敢给我摆起谱来了?是不是要爷爷再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后面的那三个人对着他面露不屑,脚下动了动,像是已经准备要对他动手了。
陆铭远向着墙边走去,把手里抱着的一堆辣椒苗轻轻放下,又伸手固了固土,确定没问题了才把肩上抗着得野鸡野兔放下来。
转身对上那四个人,扫了眼被踢散架的小桌子,平静道:踢坏的东西,你得赔。
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那四个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霎时间哄哄笑作一团。
啊哈哈哈哎吆笑死老子了
他神色未变地看着那群人笑,等他们笑完了,刚想说点什么时,有人先他一步发声了,张哥,张哥
又有人来到了他家,正是方才在路上拦他路被他踹了一脚的人,此时正佝偻着身子,用两只手抓着他家那本就颤颤巍巍的大门,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张哥你可要为小弟我作主啊,有人敢打我,那就是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李贵对着里面的人哀嚎道。
张瑞神色一凛,随即问道谁打你了?
他!就是他!李贵对着陆铭远伸手一指道。
呸!张瑞往地上吐了口涂抹,道:行啊,胆儿一下变肥了是吧?今儿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张瑞领着头向他走近。
他迈开步伐平稳而随意的迎了上去,衣角忽然被人轻轻抓了一下,回头看去,正对上叶笙担忧的神色。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将叶笙的手握起,触手冰凉,不由得将他另一只手也握起,合在一起,紧紧覆上。
放心吧!他再次安慰道。
张瑞眯着眼看着这俩人,暗叹这小子还真不一样了?
有人立刻忍不住骂道:操!这时候还他娘的柔情蜜意玩温柔呢?
等叶笙手上有了温度,他才放开了他的手,转而继续走向张瑞,目光微沉,不复对着叶笙时的温和。
对付这几个人,陆铭远还真没放在眼里。这四个人一看就是没什么底子的普通混混而已,也就仗着人多逞逞威风。
要是陆铭远也跟他们一样毫无章法技巧,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自然会吃亏。
可他是吗?不是。
他从小就被他爸逼着强制训练,后来继承父业后,有一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的虐待自己,和人拼杀过几次,还没输过。
虽然现在换了身体,不如以前健硕了,可他的技巧还在,多年沉淀的本能还在。
人群之中,陆铭远的身形极其灵活,和他先对上的人还没出手就被他先踹翻,后来的人被他轻松躲开的同时又反制住,推向了另外的人,随即将贴在一起的两人一起踹倒在地。
极短的时间内,四个人就只剩下一个张瑞了,地上一片哀嚎,和当时的李贵极像。
陆铭远开打的时候尽量错开这些人一起的夹攻,也尽量把为首的张瑞放在最后。
这个被他特殊照顾的人,此时看他的不管是脸上表情还是身体都开始带着颤抖,早没了开始时的张狂。
手,有没有碰到叶笙?陆铭远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还不待张瑞说话,叶笙身边的双儿就再次扬着声开口了,碰到了,他伸手拽小笙胳膊,想抓小笙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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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欠银十二两?
闻言,陆铭远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步伐轻松的一步一步向着张瑞走去。
张瑞直愣愣地看着他以这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渐渐走向他,心里说不清的感觉,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惊悚了。
啊
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让所有人心底一震。
张瑞的一只手以一个极其扭曲的样子被陆铭远反固定在他的后背之上,双腿跪在地上,整个身体被压制的死死的,半点反抗不得。
过了会,张瑞的叫喊声终于被他压抑住了。
陆铭远表面很平静,心里很恼火,他已经克制着不下狠手了,怎么还叫成这个样子?吵不吵?
你的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的话,就试试。他平静的语调里透着一种习惯性的冷漠。
张瑞试图挣扎的另一只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最终,堪堪放下来。
他的整张脸上,整个脊背都在冷汗直流,巨大的疼痛让他想叫,想喊,尚存的几分却又让他咬牙忍着,于是,他颤抖着的唇齿间不断溢出一种粗哑的嗡嗡声。
这种破风箱般的嗓音让陆铭远听得更难受。
嘴巴闭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