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也不用苦着脸好几天啊。叶笙思索着猜测: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欺负他?
方兰人不错,沈云又是从我这里过去的,不至于会让他受委屈。陆铭远平静否决了叶笙的猜测,想想又觉得万事没有绝对,叶笙既然这样说,那么肯定是出了点问题的,又继续道:就算有,也是小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有叶笙又道:我今天还看到一个男人跟沈云走了一路
是吗?陆铭远略感意外,不过这也没什么,沈云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会为自己好好考虑。他抱着叶笙道:也不用你事事操心。
我知道。叶笙轻笑道。
两个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许久,叶笙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陷入沉沉好梦。
陆铭远替他将被子盖好,又把他露在外面的脚塞进去,给他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在他旁边侧卧着睡下。
第二日沈云再去缎庄的时候,面对铜铃的横眉竖目,他照旧不理,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并且因为之前铜铃使坏的教训,加倍小心,仔细提防,免得再让人钻空子。而铜铃也没再刻意搞什么破坏。
只是到了中午时分,罗鸣玉再来找他时,铜铃才又在旁边冷嘲热讽了起来,这让原本不屑再与他争执的沈云大为恼火。
虽然他跟罗鸣玉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毕竟是来找他的,却因为自己被人骂了那么些难听的话,就让他感到歉疚又气愤了。
于是,沈云也不再闷声沉气,而是又和铜铃吵了一通。
而面对铜铃的恶语相向,罗鸣玉倒是显得分外平静,看不出一点气恼的痕迹,更没有跟沈云一样脸红脖子粗地对骂回去。
沈云对此很是理解,书生嘛,平日里读书读多了,就连吵架也不会了。他又想起以前村子里的那位老秀才,每次喘着粗气责骂他们的时候,说的都是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以后你还是别来了。事后,他对罗鸣玉有些歉疚道:那个铜铃现在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谁跟我走得近,他就想找谁不痛快。
这是碰到我了,若是别人他也能有那么大的胆子?罗鸣玉微笑道,好像对于之前的闹剧一点都不在意。
别人?沈云疑问。
罗鸣玉悠悠道:你跟你们家老板的夫人关系还不错吧?若是哪天他来找你,也被人这么无缘无故地一通辱骂,你觉得会怎么样?
叶笙啊那样的话,铜铃一定待不下去了。
沈云想象着那个场景,叶笙虽然人好脾气好,但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主,尤其现在,胆子比以前还大了许多,能反击的时候就不会忍着。
而且依照陆铭远的脾气,肯定更加不能容忍叶笙受一点欺负。
所以,你要是想报复铜铃,其实很简单,找个理由吸引你们家夫人来一趟,再去跟他说两句话罗鸣玉平静地给他出主意。
沈云知道他的意思,思索道:其实,我要是真的想让叶笙帮忙把他赶走是很容易的事,只要跟他说一声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故意把人叫来挨顿骂。
你们关系这么好?罗鸣玉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他们顶多就是稍微亲近点的主仆关系,毕竟两个人身份相差很大。
嗯。沈云笑道:我跟他从小玩到大,是关系最好的朋友。这几天一直没把在缎庄的事告诉叶笙,只是觉得那个铜铃陷害我,可我又没什么证据,掌柜的方兰又那么看中铜铃,让叶笙去突然无缘无故地把人赶走,那以后方兰估计还会觉得我不是个东西。
不过,我就算那什么嗯沈云语气一顿,然后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又接着说道:狗仗人势,对,就这个词,我就这么一次,也没什么吧?
面对沈云的疑问,罗鸣玉哭笑不得,简直无语,哪有用这种词形容自己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我听别人说过,不就那个意思吗?沈云道。
你就是用个仗势欺人,倚势凌人之类的词也比什么狗仗人势好听的多。罗鸣玉无奈道:用贬义词来形容自己,傻不傻?
哦。他哪懂那么多呀。
不过不懂也没关系。罗鸣玉语气一转,含笑道:对这些我最是了解,可以教你。
闻言,沈云干脆拒绝:不用。他们又不是很熟。
而且他对读书人的那套也不感兴趣,以前叶笙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学写字他都没兴趣。
罗鸣玉知道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好,在沈云心里,他们估计还连个朋友都算不上,也不再多言。
只是,真的可以慢慢来吗?他的时间好像也不是很充足呀。
你就那么讨厌我?他问沈云道。
没有。
罗鸣玉也不打算再纠缠这件事,重新找个话头道:等回了铺子里,如果那个铜铃再找你麻烦,你就以牙还牙,也给他搞点破坏,让他受了教训,就不敢再肆无忌惮。
说起这个,沈云又忧伤了,他叹口气道:你说我又没得罪他,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呢,也不嫌累。这么陷害我,他又能得什么好处吗?
原因很多啊。罗鸣玉对这种事倒是没那么想不通,这世间就爱干些损人不利己之事的人并不少,沈云现在遇到的事也并不新鲜。
他漫不经心道:可能他认为你出的错越多,在你们掌柜面前越能显得他聪明,也可能是他自己过的不好就想让别人也不好过,或者就是单纯的想欺负人而已。又或者
罗鸣玉停住话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或者什么?沈云不解问道。
或者,他嫉妒你的美貌。罗鸣玉笑容灿烂,又十分肯定地盯着他点了点头:这个的可能最大!
沈云不语,面无表情地继续越过他往前走。
我说的是真的。罗鸣玉跟了上去道。
沈云继续沉默,不过耳根却有些泛红。罗鸣玉眼尖地发现后,无声笑笑。
回到缎庄后,铜铃对沈云满面讥讽道:嗬,这么长时间才从野男人那回来?
关你什么事!沈云冷冷道。
铜铃气的咬牙切齿,厉声吩咐道:去后面搬东西!回家之前把新到的丝缎全部搬到库房整理好!
这是掌柜吩咐的吗?你怎么不去?沈云表情不变,站在原地,一点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他现在再也不会傻到被铜铃指使得去做事了,累不累倒是其次,他主要是怕铜铃故意让他去做错的事。
你能跟我比?铜铃再次被气到,用手指着自己,理所当然道:我是掌柜最信任的人,我的话就是她的话!
可我记得这两天掌柜不在,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沈云淡定反驳道,自顾把架子上被客人翻乱的衣服摆好,不想再理会铜铃的没事找事。
铜铃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再次狠狠怒骂道:我说了,我的话就是掌柜的意思!你得听我的!
沈云不语,看也不看他。
狗娘养的!你等着看你还能再这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