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这么一骂,眼看两个人又要争锋找个难解难分起来,陆铭远对沈云道:去找叶笙吧。
再纠缠下去没意义。
沈云便不再多说,气呼呼地向叶笙的方向走去,脚下的碎石被他踩得咯咯想。叶笙发现了这边的争执,也正往来走,和沈云擦肩而过后低声问他:怎么了?你跟田志业说了什么?
他是看到他相公和田志业聊了半天,然后田志业才一转眼就变了脸色,好像和沈云吵了起来。
我说什么没关系,重要的是田志业说了什么。他轻笑道:回去再跟你细说。
等他们三个人一起在低低的烤架边坐下时,叶笙担忧地看向了沈云,后者看着面前的火堆,静默了须臾后闷闷道:其实我对他也没有多少喜欢,那天她娘上门说什么成亲的话之后,我才开始想这方面的事的。但还是觉得有点有点失望,有点气不过吧。
没关系的。叶笙安慰道:不是你说的,嫁人也没什么好,与其跟过去受罪,还不如一个人。
沈云抬头笑笑,叶笙,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难过。
陆铭远在烤得已经看不见血色的鱼上撒上准备好的葱,蒜末和孜然粉,又将鱼翻了个过刷了一层油继续烤,随着火烧灼的滋滋声,浓烈诱人的香味蔓延,刺激着沈云和叶笙的味蕾。
好香啊!沈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叶笙也露出垂涎欲滴的样子,他就知道他相公自信满满地要做的烤鱼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陆铭远将鱼又翻了几下,撒了几次调料,抹了点辣椒上去后,用一根竹签子戳了戳手里正在火烤的鱼,见里面的肉都变得白嫩,显然是已经熟了,就将鱼从烤架上拿下来,用签子串着稍微尝了一口后就递到了身边的叶笙手里。
味道不错!肉质鲜美,外酥里嫩,用最最新鲜的鱼做出来的东西,比他前世吃得还要好。
和沈云先用竹签串着吃。他开始准备另一条鱼的烤制,又提醒道:小心别烫着。
叶笙尝了一口,忍不住惊叹:好吃。
沈云更是兴奋得不行,仿佛刚才和田志业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一样,怎么会这么好吃?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吃的鱼,你怎么还会做饭还会做这个的。
陆铭远听后微笑道:其实步骤很简单。所以他前世的那个时代里很多人都自己做烧烤。
话刚说完,叶笙就穿了一块鱼肉递到了他的嘴边,他张嘴吃掉,温度正好。
这次的野外烧烤,他们三个人显然都吃得很开心。
叶笙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得给他喂块肉,轻笑道:感觉真好!
沈云道:是呀,我觉得在野外吃饭的感觉可比在屋里头有意思多了。
他望向远处颜色相近得几乎融为一体的山川河流,朗声笑道:感觉这里好大虽然有时候会有风吹来,让人觉得有点凉,可是再一烤火就觉得更温暖了。
他明白沈云说的那种感受,新鲜,开阔。所以不少人都喜欢野炊。
吃完烤鱼回去后,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镇上了。
在酒楼里住了几天,他和叶笙一起看着又买了个宅子,有前后两院,每院都是正房、厢房、下房、雨廊等一应俱全。
院外粉墙环护,一进去,正中一条浅青色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整个院落设计巧妙,颜色搭配得当。
屋子里阳光充足,里面的家具有他和叶笙一起商量着买的,也有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再次订做的。
其它一些诸如窗帘帷帐以及其它各种陈设就都是由叶笙精心挑选设计的。不得不说,他家叶笙品味不错。
房子在镇子里不算太大的,但比以前他们住的就大了许多,他考虑着要不要再买两个仆妇来打理,叶笙卡巴了下眼睛,似乎没想到还要找仆妇,觉得这种有点奢侈的事情离他太远。
而后否定了他的提议,很自信地向他保证,说他自己就可以了。
正好这几天天气晴朗,阳光正好,他还在院子里又兴致勃勃地种了几棵果树。
嗯,在叶笙的想法里,家里要有果树才完美,或者还要有个小菜园子。他家小夫郎辗转难眠地考虑着,要不要种菜。
沈云提出要去酒楼里帮忙,他应允了。于是沈云每天除了在家里和叶笙一起打扫一下卫生,还会意得志满早出晚归地去酒楼里干活,看样子田志业的事对他真的没造成什么影响。
他忙着和方兰的生意,有时叶笙就是一个人在家,他还担心过他的小夫郎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寂寞,毕竟沈云现在都不在他身边了。
将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叶笙倒是对他莞尔一笑道: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些,我可以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做好饭等着你回来吃。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而且还有小强在这里。
确实,在家里要干的活其实挺多的,要收拾屋子打扫卫生,要洗衣做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琐碎,还真不一定有空闲觉得孤单。
于是,他又开始想他和沈云都忙着干别的去了,叶笙一个人打理家务会不会太累,弄得叶笙有些无奈地跟他解释了半天,让他放心。
他亲了亲他家小夫郎的额角,还是温声宽慰道:就这阵子忙,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经过上次和叶笙沈云在河边做烧烤的经验来看,他决定在酒楼里也加入烧烤的项目。
而和方兰几经商量几经考察后,他们的也合作终于开启动工了。
第72章 卖衣服
按照之前的约定, 陆铭远提供经济支持, 方兰带着一帮人提供技术,忙活了几天后,锦绣绸缎庄开业了。
他曾和方兰商议了几项优惠活动来吸引顾客, 所以开张那天,在鞭炮齐鸣,声势浩大的开业礼过后,进店观看的人还不少,一时间算得上热闹。
只是在那些前来捧场的客人里,出现了几个态度恶劣,吹毛求疵的家伙, 引得一铺子人窃窃私语。如果不是心理有病正好赶一块, 那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捣乱了。看来不管是在哪里, 利益的争斗都是不可避免的。
方兰的确算个聪明的女人, 面对这种挑衅的时候, 能够冷静对待, 软硬兼施。
对撒泼女客挑出的毛病时而耐心解释, 细致分析, 时而笑里藏针, 反唇相讥。
虽然始终是一副笑脸迎人的亲切模样, 但最后不仅直叫找茬者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还在这场争执中巧舌如簧地为自家的衣服跟布料做了一波好宣传,让围观的其他客人都不禁对正拿在手里打量的东西高看了几分。
一场唇枪舌剑结束后,方兰一回身, 就对上了在后面看了半天戏的他,微一怔愣后对他颔首一笑:东家。
有来闹事的?他随口问道,实际上方才看了半天已经看明白那些人本就是来者不善了。
就刚才那几个,还应付的过来。方兰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与方才招待客人时不同的是,她此刻的笑里多了几分真诚和敬意。话落,她又斟酌道:我刚才做的,可有什么问题?
你做的很好。他道。她确实适合当这个绸缎铺子的运营管理者。
之后的几天,绸缎庄的生意虽然比不上镇子里那些根基深厚,有固定客流量的老商铺,但绣娘的实力摆在那,织出来的布料光洁绚丽,柔软舒适,绣出来的花色新颖精致,细腻逼真,还是吸引了不少小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