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岩这些日子是上午在秦守将家读书,下午回王府习武,乖觉地很。毕竟之前在王爷面前允了诺,说要谨慎行事不犯错。虽说不是自己本意,但这话既是从他口中出的,那自是要算数的。再说,这个月初九就是王妃生辰,李盛岩可不想惹出什么事来叫王妃烦心。
“李渔,你说今年我送些什么给母妃才好?”。这上午的课刚结束,李盛岩从秦家回到了松柏院。
“要不还是同往年一样,去凤翔阁挑件首饰?”,李渔的小脑袋里也没什么好主意。
“没意思,每年挑来挑去就那些样式。今年我想送些不一样的,让母妃高兴高兴”。
李渔心道,“您少惹些事,王妃就高兴了”。不过说出口的却是,“爷您有这份心,王妃知道了自然就高兴了”。
李盛岩点着扇子,“耍一套拳法?不行,那是孩子才干的事,我已经长大了。琴棋书画?都没意思的紧”。李盛岩盯着地面想了许久,“唉?李渔,我前日在万生街上看的杂耍,那杂耍班子走了没?你快去,去叫人打听打听他们在哪落脚”。
李盛岩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下人们打听到杂耍班子今个在朝兴街上舞弄。他便中午都不吃,带着李渔和两个小斯去了朝兴街。
杨一善和江行刚从万生街拐到朝兴街,就见街心围了许多人。杨一善让江行把车赶过去,两人也过去凑了热闹。
“姑娘,是个杂耍班子”。
人围地多,杨一善个子又不太够,看不见里头。“是哪家杂耍班子?”。
“是‘五兽’班,这会儿正耍猴戏呢”。那猴子在火圈里钻来钻去,十分有趣,江行垫着脚看得起劲。杨一善蹦了两下,也只看到了个影子。她赶紧去路边搬来块石头,踩在上头终于能看见了。
共有三只猴子,两只大的一只小的。烧了五个火圈,每个隔七八步远。三个猴子排着队,一个火圈一个火圈的钻。最后那只小的还有些贪玩,时不时地朝人群里龇龇牙,吓唬吓唬边上的小孩儿。不知道是业务不熟还是怎地,那小猴子钻过第四个火圈的时候竟烧着了尾巴,不过即便这样它还吱吱叫着,钻过了最后一道圈。周围的人看了都捧腹大笑,杨一善也不例外。她踩的石头本就不是很稳,这一笑差点摔了下来。好在及时扶住了江行的肩膀,江行红着脸搀了她一把。杨一善借着力,又站稳了,便松了手。
这时候有个驯兽师赶紧脱了褂子跑出来,用褂子把那小猴子尾巴上的火给扑灭了。那驯兽师喂了小猴子几颗花生米,做了几个手势,那小家伙居然又屁颠颠地跑回来继续钻火圈了。杨一善想,它估计是只烧到了毛,没烧着肉。
两人正看到兴头上,可这杂耍班子突然停了。杨一善往东边看了看,不开心地‘啧’出了声。原来是忠王府的小霸王带着他的狗腿子们来了。
好在这杂耍没多会儿又接上了,这次是四只八哥。也没关进笼子里,各站在一根粗粗高高的木桩子上。驯兽师吹个口哨,它们便一起清了清嗓子,然后最东边那只先开了口,背了句诗,下面几只一只一句的接了下去。接着又从最西面那只开始,背了最后一句,又这般倒着来了一遍。围看的人听了都拍巴掌叫好。杨一善却是没了看热闹的兴致,她正盯着李盛岩一伙儿看呢。
五兽班的班主见了李盛岩,赶紧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了,弓着腰在边上候着。
“你是这里的班主?”。
“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