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刚刚不是心甘情愿地很,这会儿听着怎么又有了怨气?他说了也不算”。
杨一善看着他,那双乌黑黑的眸子似乎在问,“那谁说了算”。
“命,谁也越不过命”。
杨一善忍不住嗤笑一声,差点把口水都喷到李盛岩脸上。“世子竟还信命?”,她好似听了什么笑话。
“别的我不信,但是关于你和我,我信。我们本是陌路,如果不是命,碰都不会碰到一起”。
杨一善想了想,他说地倒是很有道理。她摇了摇头,“命运弄人”。
李盛岩收起了笑意,“杨一善,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总能一句话就将我气个半死”。
这话实在不吉利,杨一善忍不住皱眉,“世子,咱们言归正传吧。这件事我来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吴量已经去了瑜城”。
李盛岩不知怎么地就找回了底气,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去吧,正好我也没去过江南。杨老板何时动身不妨知会我一声,我与你同行,咱们一道去看看钟灵毓秀的江南。等你呆腻了,咱们也可以去塞北、去京城、去石南城、去安国也不错。你若是偷偷跑了也无妨,天南海北的走到哪我都能将你揪出来。焗国十年内,必不会妄动,爷有的是工夫”。
“世子胡闹什么,是想逼着王爷再喂我一碗符水?”。
“杨老板大可放心,我父王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杨一善并不苟同,不过也只敢在心里嗤笑。对于忠王她心里矛盾地很,就大义而言,他做地一直没错,对他依旧十分尊崇。可是就自己而言,又很难没有怨气。
李盛岩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杨一善,我一直有件事瞒着你”。
“什么事?”,杨一善眨了眨眼。
李盛岩看着有些手痒,“我父王当年允了你爹三件事,你知道第三件是什么吗?”。
“什么?”,他不提起这个杨一善早把这茬忘了。
“给你保个好媒”。他又坐直了身子,“杨一善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尽管同我父王说,不论是谁他都会替你保下。哪怕,哪怕那人是我”。
杨一善眉头一跳,她捂住脸抖着肩膀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可笑着笑着又叹起起来,心道“本来王爷还能放我一条生路,我要是这么不知进退,怕就不是一碗符水的事了”。
“逗你呢,我不会叫你为难。杨一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如实答我”。李盛岩顿了下,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杨一善觉得这个关头,再说这些都是无用的闲篇。
“有,我就一定将你娶进门来,我们一起白头到老。没有?不会没有,我在你眼睛里看见了”。他说地很笃定,可不知这般笃定又为什么要问。
杨一善不知道他说的‘娶’是什么意思,只是想着若是能同他白头到老,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啊。“世子,你同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之前也同旁人说过,就譬如那张落雁。世子是想娶几个?”。
李盛岩不知道她这时候怎么提起什么张落雁来,“你浑说什么,那时候我我并不懂什么情爱,或许现在也不懂。可我就是心里有你,见着你我就觉得快活。你一句话能叫我开心半天,也能叫我难过许久。我看着你,就觉得世上再没谁比你长得更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听你叫我李盛岩。这些话我从没同旁人说过,以后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只娶你一个”。李盛岩说完觉着有些奇怪,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杨一善抿了抿唇,心中酸酸涩涩又掺了许多甜,搅地她十分难受。她长长呼出了口气,“李盛岩,我心里有你”。她想,且豁出去这么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世子很好哄的,甚至都不用杨一开口,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